景昀趁机捧住了她的脸庞仔细打量了起来:“让我好好瞧一瞧,唔,珞儿的眼睛比她的有神气,还有珞儿的唇比她饱满多了,为夫最喜欢的便是它了。”
宁珞噗嗤一乐,绷紧的脸庞便拧不住了,那笑靥灿若春花,美不胜收。
景昀失神了片刻,赵黛云的话莫名在他脑中一掠而过。不可否认,他的心里有些不舒坦,而杨彦的纠缠更让他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宁珞的脸颊笑着道:“不吃醋了吧?该吃醋的是我,你这么好,我要好好守着你,不让人把你抢走。”
所有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宁珞的心里涨满了柔情,低声道:“景大哥,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景昀抛开了杂念,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流连着,描绘着她的轮廓。这是他的珞儿,再也不是那些年在梦中虚幻缥缈的白衣女子。已经不用去想,她所有的轮廓都已经刻在自己的心里了。
这几日景昀越发地忙碌了起来,盛和帝四十岁的寿辰马上便到了,除了四周的属国和藩王,据说北周也会派使团道贺,羽林卫负责天子和皇宫的守卫,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然而对景昀来说,最痛苦的不是布防和训练,而是身在羽林卫不可避免地要和盛和帝碰面。
他已经将所有和宫中交接的事务都交给了左郎将,却还是有一次和盛和帝迎面碰上,他竭尽全力克制了好一会儿才没有掉头而走、藐视圣驾。
宁珞也很是忧心,俞明钰走得如此决绝,让景晟和景昀几乎都一蹶不振,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景昀从这件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一日用罢晚膳,景昀便又去了俞明钰的房里。
原来的秦嬷嬷年岁大了,又一直念着俞明钰,也不肯回老家,宁珞便将她依然安顿在了这院子里,就住在旁边的下人房里,依然负责这院子里的一应事务。
和从前一样,景昀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旋即便默默地进了房间,一语不发地坐在了俞明钰的床前。
宁珞不敢离开,陪着他闷坐着,好一会儿才听他道:“你别担心我,我只是想陪母亲一会儿。”
宁珞柔声道:“我也想母亲,若是她在天有灵,说不定会回来瞧瞧我们,和我们说会话。”
景昀怅然道:“若是能像你说的就好了,从前我只怪她对我冷冷淡淡的,却不知只要她在我身边,就算再不理我,也是快活的。”
宁珞想了一下,点头道:“对,这就是在告诉你,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以后后悔。”
景昀失笑:“你在说什么?”
“你还有父亲、弟妹,更有我,就连母亲,说不定也在天上看着你,不要再让我们担心了。”
景昀沉默了片刻,眉间的竖纹渐渐舒展了开来,刚要说话,便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家仆略带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世子,陛下驾临,已经……在门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留言撒花~~
感谢土豪们扔的霸王票和营养液,么么哒
大牌珠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9-06 14:30:21
读者“一页小荷”,灌溉营养液2016-09-06 14:36:31
读者“大牌珠”,灌溉营养液2016-09-06 14:30:21
☆、第59章
宁珞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便握住了景昀的手,她清晰地感受到景昀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景大哥……”她担忧地叫道。
景昀深吸了一口气,勉力平静了下来,朝着宁珞笑了笑:“没事。”
说罢他便拉着宁珞出了屋子,小心翼翼地回身将房门掩好,就好似俞明钰仍在房中休憩一般。
离内室一步之隔的外厅中,盛和帝背门而立,正在看墙上挂的一副八骏图,八匹骏马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右下角是景晟的印,而右上角却是俞明钰题的一首诗,那字迹柔媚,俨如其人。
脚步声响起,盛和帝便转过身来,看着景昀和宁珞推门而入,眼前的青年身姿挺拔、面容沉肃的青年,只这么一眼,他便心中一阵激荡。
这些年来,他时时让景昀陪龙伴驾,看到他的时候可能比另外几个皇子都要多,景昀的眉眼酷似俞明钰,性情行事却和他年少时十分相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几乎抑制不住对景昀的喜爱。
然而因为曾经的那个承诺,他却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景昀为他人子,而如今更是能无时不刻地感受到自己儿子对他的怨怼和疏远。
“起来吧,”盛和帝上前一步,虚扶起跪下见礼的两人,“朕此来,是有要事和你相商。”
宁珞一听,立刻想要告退回避,景昀却握紧了她的手,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珞儿你也留下来吧,都是一家人,不用回避。”盛和帝和颜悦色地道,“坐下说话。”
景昀沉默着坐了下来,宁珞则悄然奉上了茶水,站在了景昀身旁。
“这些年来,你一直呆在定云侯府,呈瓒将你教养得很好,忠心可嘉,朕让李侍郎拟了个折子,将他由左仆射升为尚书令,你看如何?”盛和帝微笑着道。
呈瓒是景晟的字,这是要替景晟加官进爵。
宁珞的心里一紧,忽然觉得盛和帝下了一步臭棋,以景昀的脾气,只会觉得盛和帝这是在侮辱景晟和侯府,这是关己则乱吗?
“陛下用人自有章程,容不得臣下置喙。”景昀漠然道。
盛和帝无奈地看着他:“昀儿,你这是要气到什么时候去?毕竟你是朕的儿子,父子哪有隔夜的仇,气过一阵也就……”
景昀打断了他的话:“陛下你说笑了,臣是陛下亲封的定云侯世子,陛下忘了吗?”
盛和帝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眼中阴云密布:“你这是何意?难道真相大白之后,你就不想认祖归宗吗?”
景昀抿紧了唇,指尖都略略发抖,好一会儿才道:“陛下又是何意?难道你抢臣子的妻子未遂,又想抢臣子的儿子吗?”
空气骤然凝固,盛和帝的胸脯急剧地起伏,显而易见,他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良久,盛和帝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平静了下来,语声中透着几分悲凉:“朕念在你母亲的份上,不怪罪你这些胡言乱语。朕和他们之间的事情,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懂,你也不必来指责朕的不是。认祖归宗,想必也是你母亲的意思,你难道也要忤逆吗?”
景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愕然直视着盛和帝的目光:“怎么可能是母亲的意思?”
“你母亲从前和朕约定,只要她在,就不能将你从她身边带走,”盛和帝低声道,“可如今她却选择了离开,难道不就是想让你认祖归宗吗?”
景昀怔了片刻,轻笑了起来,好像在嘲笑着什么。
“昀儿,不管你信不信,朕一直盼着这一天,”盛和帝的声音再度急切了起来,“朕已经都想好了,就说你当年是明惠皇后所出,只因为八字和湛儿不合,深怕有所损伤而寄养在侯府,如今经钦天监测算后……”
屋外响起了一阵喧哗声,盛和帝停下了话语,眉头深锁。
过了片刻,田公公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定云侯过来了,求见陛下。”
盛和帝沉默了片刻道:“宣。”
景晟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步履蹒跚,景昀见状立刻上前搀住了他住了他。
盛和帝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扶起想要见礼的景晟:“呈瓒,不在朝堂便不要多礼了。”
景晟挣脱了景昀的搀扶,和盛和帝对视而立。两人自小相识,又是亲戚,于公,景晟一直忠心辅佐,殚精竭虑;而于私,年少时抵足而眠的情意在那一场意外之后却再也无法弥补。
三十多年来的往事恍如云烟,在两人的目光中缓缓而过。
曾经的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群肝胆相照的少年,有着为国为民的勃勃雄心,有着缠绵悱恻的快意恩仇,然而,所有的恩怨,最终都将在岁月的长河中化为一道淡淡的叹息。
他惨然一笑:“陛下……明钰她……走了……”
痛苦之色在盛和帝的脸上一闪而过,他低声道:“呈瓒,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委屈你了。”
景晟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九五之尊,身为臣子,他对于自己辅佐的这个帝王尽心尽力、无怨无悔;可身为男子,看到这个让他失去爱妻的罪魁祸首却无法淡然处之。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艰难地道:“不,陛下,这些年我很高兴,明钰一直就在我身旁,我能看得到听得着,还为我生儿育女,我不知道有多高兴,而且……她临走时说了,这辈子,她喜欢的就是我一个人,我……心满意足。”
盛和帝的表情僵住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道:“你高兴就好。”
“陛下还有什么事吗?夜深了,该回了。”景晟下了逐客令。
盛和帝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道:“朕是和你来商量昀儿的事情的,朕想让他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景晟的身子晃了晃,轻声笑了起来,他看向了景昀,“一切都让昀儿做主吧,他已经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没意见。”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景昀身上,淡然、不安、期待……
景昀默默地撩起衣袍跪了下来,恭敬地朝着盛和帝磕了一个头:“陛下,承蒙错爱,臣不胜感激,然臣对陛下只有君臣之情,不敢有父子之念,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说罢,他又转过身去,朝着景晟也磕了一个头:“父亲,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是定云侯府的世子,这一辈子都只愿和定云侯府共进退,还请父亲不要嫌弃。”
景晟纵声大笑了起来,上前扶起了景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近哽咽:“好,昀儿,有儿如此,足慰平生!”
盛和帝的脸色铁青,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这……是你的真心话?”
景昀扶着景晟后退了一步,神色冷峻,面无表情:“陛下若能允之,臣自当一如既往恪守臣子本分,为陛下、为大陈尽忠职守;若陛下不能应允,臣也但凭陛下处置,不敢有半分怨言。”
室内一下子悄寂无声。宁珞紧张地左看右看,手心渗出汗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几近窒息的气氛。
良久,盛和帝深吸了一口气,铁青的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
“好,”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景昀,“恪守臣子本分,尽忠职守,景昀,你自问你这几日做到了吗?”
盛和帝的声音清冷威严,这一瞬间,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天雍容天子。
景昀一凛,这些天他为了避开盛和帝,的确很多要紧的事情没有亲力亲为,而是交给了两位左右郎将。
“身为朕的羽林郎,瞻前顾后,三心二意,朕不敢相信,你还是从前那个果敢决断的定云侯世子吗?若是有朝一日北周大军压境,你也能为了这些杂事贻误战机、酿成大祸吗?”
盛和帝一问接着一问,咄咄逼人,言辞犀利。
景昀呆滞了片刻,垂首道:“陛下教训得是,臣知错。”
盛和帝点了点头,淡淡地道:“你知道便好,明日写个宫防的奏折上来,将功补过。”
景昀本能地应了一声“是”。
盛和帝举步朝外走去,刚到门槛边,门外便有候着的人推开门来。他抬脚刚跨出门槛,却又停住了脚步。
月光清凉似水,洒在了廊檐下,盛和帝的背影孤单而凄清。
“呈瓒,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步错,步步错吗?”
他低声问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侯府。
这个背影一直留在宁珞的脑海里,以至于一连好几天她都梦见了盛和帝那个背影。
其实盛和帝的神情和景昀真的很像,那晚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对视时,真有一种翻版的感觉。
然而景昀的选择也毫无错处,这将近二十年的相处,景晟对他付出了很多,更何况又有俞明钰的死搅在里面,景昀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盛和帝的安排的,而宁珞私心中也不愿景昀成为一个皇子。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盛和帝让宁珞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就算是九五之尊又如何?心爱的女人离他而去,疼爱的儿子又不愿认他。
还没等宁珞从盛和帝那孤单凄冷的背影中摆脱出来,定云侯府却又出事了。
这一日景昀回府去向景晟请安时,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景晟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信中言辞切切,只说他在侯府睹物思人终无法介怀,只愿寄情山水,寻仙问道,盼着能有一日得圣人垂怜再见俞明钰一面。
所有的印信都留在了桌上,景晟这算是辞官脱爵飘然出世了。
“昀儿沉稳豁达,珞儿贤良淑德,定云侯府交给你们,我很是放心,你们要孝敬祖母,教养弟妹,若此生有缘,再来相见。”
大长公主听了此事,茫然了片刻,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一声长叹:“随他去吧。”
【重生小说】推荐阅读:年代文首富的恶女娇妻重生了嫁给继姐未婚夫被夫君杀身证道后,我重生了重回订婚前一天一位向导的重生日记敬酒不吃吃花酒(重生)珍爱生命捂紧马甲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长明宿重生后成了皇叔的掌心宠和妻子重生回退婚前重生九零开饭店重生七零绝色美人闪婚随军野翻天表妹薄情( 双重生 )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长媳(重生)天降祥瑞(重生种田)罪犯档案管理员重生了恰似寒光遇骄阳农女重生发家日常东宫藏娇(重生)六零之东北来了个大美人世家女(重生)九零知青子女回城神明今夜想你大佬重生后要拯救我对照组与独生女[七零]重生后我顶替了前夫白月光我的婆婆是重生的[七零]我给末世主角们发编制(重生者太密集?我带国家队下场)嫁给前驸马他小叔长安好末世重生:军少的掌心宠沧澜道守寡后我重生了九零新婚日常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鱼心头肉(双重生)重生八十年代记事重生之清沅长公主随身空间之重生七十年代谪仙重生19岁:七零媳妇有点辣!be后,男主们全都重生了昭昭明月(双重生)重回暴君黑化前妧枝(重生)重生后她在街边卖豆腐重回一九九四做学霸长歌谢昭宁(重生)重生八零俏军医:开局打猎养家戏精太子追妻日常重生之不再做妾跟老板重回高中侯夫人重生日记超模养成记[重生]独独惹温水(病态占有)重生六零之穿书军嫂心不慌嫁给你叔(重生)重生定个小目标,我当要包租婆年代文炮灰姐姐重生了重生八零:这个农媳有点辣黑化后我成了团宠[重生]重生八零从离婚开始娱乐圈宠婚[重生]时光简谱重生之初衷汴京春深(庶能生巧)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回到前夫刚死时八零年代美人书女天师的欢乐日常偏执狂太子暗恋我(重生)换亲后的幸福日子[七零]重生七零再高嫁重生落魄农村媳重生八十年代有空间回到五零年代重生之媳妇穿成婆重生之鬼才女王重生之大艺术家重生之网球天后表姑娘被退婚后仙尊的白月光重生后[女尊]唯有卿卿入我心八零供销社一枝花姑娘她戏多嘴甜弃妇觉醒后(双重生)我见殿下少年时真千金重生日常重生九零之向着包租婆的人生狂奔重生后成夫君妹妹重临末世,她囤满千万物资重生七零,下乡前我搬空全家重生之农妇肖瑶(种田)重生1992我这糟心的重生折枝记五十年代结婚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