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极其恩爱的一对,怎奈貌合神离,如同两根相交的直线,短暂的交集之后,终究还是会分开,朝着各自的方向,彼此越离越远。
“你忙了一天,一定很累了,我来开车吧!”沐然说。
“ok。”严沛呈笑说,“我愿意将生命交给你。”
“说得我开车技术多不堪似的。”沐然嘀咕。
沐然开车技术是没有问题,只是她三心二意就很难说了。
沐然从会所出来就有些心神不宁,事实上,她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开车。
严沛呈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刚跳成红灯,而沐然却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赶紧吼道:“刹车!”
沐然被严沛呈的声音吓得缓过神来,立马踩下刹车,车子突然停下,却已经压上了斑马线。
“你在开车,你不知道吗?”严沛呈面色如霜,厉声道,“你开车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三心二意,一个人的时候,要是出事怎么办?”
沐然被严沛呈的严厉给吓到了,惊慌失措地看着他,不能一语。
“好了,没事了。”严沛呈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缓了缓情绪说,“等一下你把车开到路边,换我来开吧!”
“我没事了……”
“我来开!”严沛呈不容拒绝地说。
过了红路灯路口之后,沐然将车靠到路边,和严沛呈换了位置。
严沛呈冷冷地看了沐然一眼后,启动了引擎,一路上都阴寒着一张脸,没再说一句话。
关于沐然开车这个问题,严沛呈已经说过沐然很多次了,他最不喜欢她将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他是真的很生气,因为曾经亲眼见她将车开翻。
每每想起一辆车就那样在自己眼前毁成那样,他心里就一阵后怕,还好那次她运气好,只是受了些伤。
严沛呈是因为生气,一直一句话也没说,停好车下车走在前面,而沐然心里也有心事,耷拉着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两人之间明显地形成一股低气压。
两人回到公寓,沐然率先进了卧室,在衣帽间里找了套家居服,正要换上,严沛呈进来了,坐在床上看着她。
沐然拿着衣服的手一顿,转身对严沛呈说:“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严沛呈一脸不爽地看着沐然,目露寒光,“怎么突然跟我计较那么多?我哪里没有看过,我们之间还有必要别扭什么吗?”
沐然站在那里,见他没有一点退避的意思,有些无可奈何,正要去卫生间,他命令说:“就给我在这里换!”
沐然脚步顿住,见他今天情绪不太好,不敢挑战他的底线,但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她今天的心情也不好。
“我也要换衣服,我们各换各的,有什么影响!”严沛呈说着起身到衣帽间拿了一套休闲服,毫不介意地脱掉身上的西装,换上。
沐然懒得在这个问题闹上跟他闹得不愉快,她也不是什么羞涩的少女,没什么可回避的,她背过身,就那样在他面前脱掉了衣服,换上。
当系到第二颗纽扣的时候,他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以后不要跟那些女人在一块了,她们只会给你灌输一些不好的思想,把你带坏了,看你今天和她们待了一天,魂不守舍的,给我板着一张冷脸,我是又怎么得罪你了!”
沐然系扣子的手一顿后,迅速系上剩下的扣子,转过身来,一脸怨怼地对视着严沛呈说:“什么叫那些女人?我和她们都是一样的女人,不是吗?”
他突然欺身过来,将她逼靠到身后的墙上,脸贴近她,深潭里布满寒光,手抚上她的脸颊说:“你和她们不一样!”
沐然冷然道:“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你们男人圈养的玩物吗?介于别人的婚姻里,这从来都不是我本意,是你将我逼入这种境地的!”
“你是在怨我吗?”严沛呈咬牙切齿道,“你现在就受不了是吗?你忘记自己当初的承诺了?”
沐然眼睑低垂,不能一语。
没错,她答应过会毫无怨言地待在他身边,可现在她这又是在闹什么?她在别扭什么?她改变不了这个男人,更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她这又何苦呢?
“……”她无话可说了,他提醒了她,是她错了,是她想得太多。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眼神灼灼,逼问她。
“……”她能要什么?她还有资格要求什么?
“说话!”他捏住她的下巴,深沉如海的眼睛想看进她的眼里,将她看穿,“我对你够好吗?莫名其妙地给我闹情绪,艾伦说的一点都没错,女人真是疼不得!”
“今天是我心情不好,影响到你的情绪,我跟你说抱歉,现在请你放开我,我被你弄得很疼。”沐然一脸漠然的说。
严沛呈被沐然的淡漠弄得心烦气躁,冷冷地说:“你今天不说清楚,休想让我放开你!”
沐然眉头蹙作一团,“你要我说什么?”
他捏住她下巴的手加重力道,说:“说你要什么,说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沐然仰视着这个不罢休的男人,眼神悲戚,看着他阴寒的双眼,很久很久之后,才说:“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会怎么做?”
他放开她的下巴,猛地擒住她的双肩,说:“你说的是真的?”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可是,她没有读懂他眼睛里的内容。他的眼睛里有难以置信,也有激动,但没有喜悦。
“说话啊,是不是真的。”他大声地问。
“我只是说如果。”沐然失望地看着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怀上的。”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寒,却没有了那份咄咄逼人。
“我知道,凌韵一有身孕了,我想知道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沐然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管。”他放开她,做到单人沙发上,一脸敷衍。
沐然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说得没错,那是他的事,她凭什么过问,她有什么立场过问,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想知道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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