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么两次魔族入侵修仙界,都是第一魔尊纯粹的个人意志。
丹青又为他们讲述了这一千年来对魔族的观察和研究。
他说魔族的天性并非食人,吃人后修为的确有所增长,同时也会丧失理智,就像是人族的走火入魔,堕入邪道。但众所周知,魔界和魔族并不受天道管辖。
丹青道:“我只是想保有自我的意志,也希望我的同族们如此。他们不该成为第一魔尊野心的牺牲品。”
他这么说着,掰下一根手指,化作一个更小的泥偶,在栏杆上蹦蹦跳跳,好像什么也不懂,只会按照丹青的意志鹦鹉学舌。
看来,身体越小,泥偶的神智也会越低,眼前这个只能用于传话。
他们可以通过这个泥偶对话,丹青愿意将魔界发生的事告诉他们,用于阻止第一魔尊的计划。
丹青将泥偶收在盒子里,交给归雪间。
他叹了口气,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神情栩栩如生,看不出是泥塑的模样:“我找别人,无人会相信一个魔族的话,所以只能找你。”
于怀鹤接了过来,将这个盒子放入储物戒指中。
游疏狂已死,庸城的事即将被书院接管,丹青作为第三魔尊,打算先溜为妙。
归雪间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问:“你说的备选是谁?”
丹青神秘道:“你猜。”
归雪间隐隐有了猜测。
第一魔尊等不到第二个白家人作为容器,就要选择一个魔族的身体逃离深渊。
而现在魔界最强的是……
丹青嗤笑道:“还能有谁?他最忠诚的狗——紫犀。”
果然。难怪那时无端如此激愤,他应该是与紫犀交好,得知了这件事。
最后,丹青留下一句:“你最好小心点。紫犀睚眦必报,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
归雪间谢过他的好意,却没有得到回应。
转瞬间,对面空无一人,栏杆处的污泥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落。
归雪间站起身,看了一眼,对于怀鹤说:“真的是一团泥啊。”
第125章 昏迷
和丹青的谈话持续了太长时间,回到榕树下时,宴会结束,宾客都散了,时机已失,不如等待下次机会。
两人离开不碌宫,回到客栈。
当时天色将亮,归雪间又困又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间,他看到没睡的于怀鹤收起手上的东西,朝自己走来。
他坐在床沿边,撩起幔帐,日光透过薄薄的纱帐照了进来,将一切映得很明亮。
归雪间半撑着手肘,坐了起来。
他歪了下脑袋,一小半的脸离开眼前这具身体的遮挡,半睁半闭的眼睛被日光一晒,略有些刺眼,便彻底清醒过来了。
于怀鹤看着靠在床头的归雪间,为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又问:“归雪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容器’的事的?”
归雪间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一时间心脏悬了起来。
从不碌宫回来后,于怀鹤没提过这事,他以为这人已经忘了。
没想到睡醒了还要问。
现在想来,这也是于怀鹤的一贯做法,不会在归雪间疲惫不堪的时候审问。
在此之前,于怀鹤不是不知道,但归雪间不想说,他就没问。
现在得知“容器”这事过于重要,方式也很离奇,和一般魔族邪道用的献祭大不相同,出于保护的目的,于怀鹤要问清楚了。
归雪间抬起眼,迎着光,看向于怀鹤。
于怀鹤半垂着眼,目光落在归雪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冷淡又平静的模样,但却非常认真。
归雪间的心跳变快了。
他又想,之前好像都是蒙混过关,这次是不是也可以?
在迟疑的片刻里,于怀鹤耐心地等待着。
好一会儿,归雪间总算有所行动,他有些费力地攀住于怀鹤的身体,整张脸埋在这个人的颈窝。
又含混地说:“你不是很早就带着我逃出来了吗?”
于怀鹤没有说话。
好像不太行,归雪间不想回答,又加重筹码。
他抬起脸,有一瞬的犹豫,贴住了于怀鹤的嘴唇。
或许是因为做了更亲密的事,归雪间拥有了很多经验,接吻的技巧有所提高,不会轻易就喘不过气了。
于怀鹤没有拒绝,任由归雪间将自己挂在他的身上,甚至扶住了归雪间的腰,不让半跪着的归雪间跌下去。
归雪间吻得更用心了,呼吸一快一慢地交叠着,于怀鹤冷的体温也升高了。
于怀鹤周身的气息很疏冷,此时却混合了别的香气。
归雪间对此很熟悉,那是他自己身上的气息。
他的身体很脆弱,一直吃药也不好,于怀鹤找书院里有名的丹修先生给归雪间看了,开了很多辅助的方子。洗澡时要泡的灵药就是其中之一。
昨天晚上,归雪间昏睡过去,是于怀鹤抱着他去洗澡,清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两人在一起洗澡,待得时间很长,所以于怀鹤也染上了相同的香气。
意识到原因后,归雪间的脸变得很热,但和于怀鹤之间的吻还是很纯粹,连舔舐和吮吸都非常纯真。
维持这样的姿势很累,归雪间没能坚持太久,他松开于怀鹤的脖颈,身体坐在了床上。
又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应该有用吧。
归雪间这么想着,偏过头,眼神躲躲闪闪,觉得这一次估计也能蒙混过关。
于怀鹤停顿了一小会儿,抬手扣住归雪间的下巴,没用多大力气,抬起归雪间的脸。
他抬起手,指腹慢慢拂过归雪间很薄的眼睑,那里很敏感,也很容易受伤,引得归雪间止不住的颤抖。
归雪间的视线也模糊不清了。
日光很亮,于怀鹤的半边脸隐没在阴影中,嘴唇上还留有湿润的痕迹,眉眼的形状很锋利,又将问题重复了一边:“归雪间,你是怎么知道‘容器’这件事的?”
归雪间的理智收拢,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好像没想到于怀鹤是这样的人。
龙傲天对贿赂——归雪间的拥抱、亲吻、毫无阻隔的触碰全盘接受,实际却不为所动,很是铁石心肠,还是要问。
……至少此时此刻表现得如此。
归雪间微微蹙眉,觉得于怀鹤很过分。
逃避无效,贿赂也没用,两人对视着,归雪间放弃挣扎了,还是垂下眼眸,避开了于怀鹤的视线:“一次意外。”
于怀鹤点了下头,捧着归雪间的脸,示意他继续。
归雪间缓慢地眨动着眼睛,表现得非常真挚,好像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他们为我检查身体,以为我昏迷了,实际还有意识。”
死了,魂游天外也可以视作一种昏迷。
归雪间顿了顿,慢吞吞道:“我察觉到白家要对我做的事很可怕,就想逃出来。”
离开白家后,归雪间对朋友,对先生,对怀有善意的同窗们说过一些谎话,却没有太多愧疚。因为他的本意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样的谎言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于怀鹤是不同的。
归雪间第一次欺骗的人就是于怀鹤。
最开始,他只是担心谎话被戳穿,失去于怀鹤的保护,后来越来越不想欺骗这个人。
归雪间知道,无论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对于怀鹤而言没有差别,他永远都会保护自己。
想到这些,归雪间有些失神。
于怀鹤问:“那你知道这个法术如何运行吗?”
归雪间摇了摇头,他明白于怀鹤的意思,担心这么未知的法术会对自己造成危险,又补充道:“我都已经逃出来了,这么长时间,白家也没能做什么。”
于怀鹤凝视着归雪间:“要尽快解决白家。”
还是不能放心。
归雪间不说话时,于怀鹤抬起手,不太克制地按压归雪间柔软的嘴唇,他比以往更过分了,比起抚摸,更像是蹂躏。
归雪间没有介意,他抿了下唇,不小心碰到于怀鹤的手指,又松开了,他说:“当时,婚契在我手中化作飞灰。但……我没有别的办法。”
从前那些不能言明的往事,好像也变得能够诉之于口。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维护了那场消失了的婚约。
归雪间还记得当时的感觉,重生回来,他依旧一无所有,没有办法保护自己,逃离那里,紧张和恐惧几乎将他淹没,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于怀鹤:“还是用玉佩找你了。对不起。”
于怀鹤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归雪间如绸缎般的乌发:“为什么道歉?”
……因为骗了你。
归雪间仰着头,露出纤瘦雪白的脖子,呆呆地望着于怀鹤。
于怀鹤又问:“是你想和我解除婚约的么?”
归雪间的脸被于怀鹤的手掌捧着,艰难地摇了下头。
于怀鹤低下头,贴了下归雪间的眼睛:“那你就没错。”
归雪间没错,错的都是别人。于怀鹤一如既往地无条件偏向归雪间。
好像又被放过了。归雪间松了口气,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于怀鹤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
审问似乎是结束了,于怀鹤将归雪间抱到怀里,他说:“我打算等你十八岁时,以成婚的名义找到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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