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鹤甚至没有坐起来,好像也在睡。
在此之前,他们是经常睡在同一张床上,但皮肉紧贴着和隔着衣服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归雪间的眼前晃过很多零碎模糊的画面,光是想一想,他现在就要冒烟了。
终于,归雪间尝试着想要钻出于怀鹤的怀抱,远离这个人让自己冒烟的人。但根本没用,他的力气比过去任何时刻都要小,真的像一个木偶那样很难动弹了。
于怀鹤放任归雪间挣扎了片刻,问:“怎么了?”
归雪间问:“你也还在睡?”
半睡半醒间,他被喂了好几次水,喉咙不干,但还是哑。
于怀鹤低下头,那张英俊的脸立刻占满了归雪间的视野:“不想动。”
归雪间:“……”
这个回答很没有自制力,太不龙傲天了,他记得这人以前受了伤还想去练剑来着。
醒了一小会儿,身体每一处的感觉都逐渐回归。
身体好像很沉,腿根被压了很久,不是疼,是很酸。
于怀鹤问:“难受么?”
归雪间的脸埋在于怀鹤的肩窝,含含混混道:“嗯。”
于是,于怀鹤的手臂很长,半坐起来,就可以探到归雪间难受的地方,好心地帮可怜的未婚夫按揉了。
软绸的被子轻若羽毛,划过皮肤,都会让此时的归雪间颤抖,更何况是于怀鹤略带薄茧的掌心。
归雪间的反应很大。
于怀鹤没有松开手,他只是换了个姿势,压在了归雪间的上方。
归雪间抬起眼,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于怀鹤的身体,上面还缠绕着绷带。
他的脸很热:“你的伤好了么?我昨天有没有碰到?”
到了最后,他的理智全然丧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了。
……还是于怀鹤太过分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有时候也是危险的。
归雪间看不到于怀鹤的脸,只能感受到从这个人胸腔处传来的轻微震动。
于怀鹤好像是笑了,他说:“没有,你很小心。”
那就好。
归雪间咬了下唇,目光断断续续地看着于怀鹤,始终不能离开。
他的眼底湿漉漉的,像是有未干涸的眼泪。
于怀鹤捧着归雪间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没什么克制地吻了上去。
一个漫长的吻结束后,于怀鹤非常奢侈地用传音符点菜。
没过多久,店小二将饭菜送到门外。于怀鹤没下床,直接用挂幔帐的绳子打开门,将门口的托盘端了进来。
归雪间被扶起来,靠在床头,吃了煮的很软烂香甜的粥,又躺了回去。
他睡了太久,不困,但没有起来的力气。
于怀鹤也很是堕落,什么都没做,抱着归雪间继续躺着,漫无目的地浪费时间,好像全世界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直到几位舍友的来访。
游疏狂死了,几个人的胆子变得很大,都敢光明正大找上门了。
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于怀鹤“啧”了一声,穿上衣服,走下床。
归雪间只好装睡,不发出任何响动,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进来,别风愁就问:“归雪间人呢?”
于怀鹤的嗓音和平时不大一样,但说话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他病了。”
别风愁很怀疑:“我昨天看他也没受伤,怎么就病了?”
归雪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总感觉谎言要被戳穿了。
幸好别风愁的下一句话是:“他是很容易生病,吹点风也要咳嗽感冒。”
归雪间松了口气,脸又埋进枕头里了。
几人开始商量正事。
昨日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十多个阵法大师安置在洞庭居士的房子里,又连夜从相邻的仙城找了丹修过来看病,这样忙活了大半天,那边才算消停,有空过来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一同前往不碌宫。
隐瞒游疏狂的死讯是利大于弊,但还是有弊端的。
譬如现在的不碌宫还是井然有序,戒备森严,轻易不得进入。
不过一天时间没联系上城主,庸城上上下下并不着急。
如果有人说游疏狂死了,他们反而觉得是天方夜谭。
严壁经在不碌宫待了一段时间,对庸城上下对游疏狂近乎狂热的崇拜深有体会。
在不碌宫中,游疏狂的地位极高,下属将他视作真仙。游疏狂不是不能死,但应该是在修仙界众人围堵之下,以一当千,死的轰轰烈烈,而不是悄无声息地死在一个无名小辈手中。
于怀鹤在书院的名头是很响亮,但到底才二十岁,和一群动辄几百岁的修士相比,资历太浅,魔界的经历也不能说出来,剩下的那些拿到书院外就不太够看了。
没有人想到于怀鹤能杀了游疏狂。
夜长梦多,也不能拖太长时间,几人约定今晚行动,严壁经提出要离开庸城,设宴辞别,招待众人,归雪间和于怀鹤可以浑水摸鱼进来。
正事商量完了,归雪间以为舍友们该离开了,没料到别风愁的问题实在很多,又开口了。
只听他问:“于怀鹤,你昨天受了伤,血流的像是快死了。我们本来还想等你恢复,怎么现在就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归雪间:“!”
这人不仅是神清气爽……
归雪间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明明没人看到,还要演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别风愁又问:“你吃的什么丹药,这么有效。”
于怀鹤没有说话。
他一贯少言寡语,舍友们了解他的脾性,也没放在心上。
孟留春近日努力修行弄云仙人的传承,也学会看面相了,忽然石破天惊道:“我看于怀鹤心情不错,所以身体也好了。”
……就不能是洞虚期的修士恢复起来比较快么?
归雪间没忍住在床上滚了一下,默默地捶床,默默地持续崩溃。
于怀鹤又沉默了,他偏过头。
隔着幔帐,归雪间感觉于怀鹤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随意地“嗯”了一声。
小鱼眼睛很尖,发现归雪间忽然动弹了,好像是醒了,好心想要探望自己的朋友,都游到床沿,却被一只手压住了尾巴尖。
岂有此理!
小鱼回过头,想要咬人。但抓它的是于怀鹤,咬不到。
于怀鹤瞥了小鱼一眼:“他还在睡。”
小鱼:“嘶!”
它很倔强,越不让看越要看。
于怀鹤道:“十坛桃花酒。”
小鱼有些犹豫,还是想看归雪间。
于怀鹤增加筹码:“二十坛。”
在如此多的桃花酒面前,小鱼败下阵来,轻轻“嘶”了几声,和归雪间说话。
归雪间听明白小鱼的意思了,它说两个人最多是吵架,于怀鹤又不会打他,所以就不打扰归雪间休息了。
归雪间:“……”
他默默地将被子拉高,遮住了脸,像是掩耳盗铃。
终于,几人起身离开,外面的声音都消失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于怀鹤推开幔帐,掀起被子,将未着寸缕的归雪间抱了起来:“都走了,别蒙着了。”
归雪间想到方才种种,恶从胆边生,勾着于怀鹤的脖颈,咬住了这个人的嘴唇。
他没什么力气,咬的又轻,不可能破皮,只在于怀鹤的薄唇上留下一道牙印。
……还没昨天在这人肩膀上留下的痕迹深。
于怀鹤并不在意,半垂着眼,舔了下归雪间咬过的地方,淡淡道:“下次可以咬重点,又不疼。”
第122章 身残志坚
舍友们都走了,房间里重归安静。
于怀鹤又脱了衣服,回到了床上,抱起归雪间。
这样的夏天,和于怀鹤贴在一起很舒服,归雪间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后,归雪间从于怀鹤的怀里钻了出来。
他撩开幔帐,探出上半身,看到西沉的太阳。
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似乎将一切都笼罩上黯淡的薄纱,连于怀鹤注视着自己的眼眸都显得很温柔。
归雪间迷茫地想,他们两个好像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修仙之人的寿命很长,其实浪费一两天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于怀鹤修行起来一直过于努力,风雨无阻,才会显得这件事意外又突兀。
归雪间打算起床了。
于怀鹤还是不太想让他起来,仿佛床是归雪间唯一能待的地方,自己的怀抱是归雪间唯一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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