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氏过来,看到那些好料子笑得合不拢嘴。
林秋曼挑了两支参给她,周氏道:“这些好东西你自个儿留着用,我要几匹布就行了,拿去给你做几身衣裳。”
林秋曼道:“我年纪轻轻,用不了参进补,你年纪大了最适宜。”又道,“若是喜欢就多挑两匹,给大嫂也做两身,把他们哄高兴了,不敢给你脸色看。”
周氏戳了她一下,“还是从自己肚皮里钻出来的好,没白疼。”
林秋曼笑道:“阿娘若什么都依着我,往后还给你挣前程,不用靠男丁,女儿也靠得住。”
周氏被哄得开心,“现在只要你高兴,我便什么都依着你,不会像往日那般事事都拦着你了,反正也拦不住,伤了母女感情不说,还讨你嫌。”
“阿娘有这觉悟就好。”顿了顿,“明年开春阿姐他们一家都会调回京里来与你团聚,到时候一家子可热闹了。”
“当真?”
“当真,晋王应允我的,开春就把姐夫调回京上任,具体官职没多问,我好歹是妇道人家,若掺和朝政,怕他多心。”
周氏赞道:“二娘是明事理的人,你与晋王走得近,就更应该谨慎。你是你,林家是林家,大郎又在朝上,万不能掺和在一起,省得晋王猜忌。”
林秋曼点头,“阿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周氏暗搓搓碰了碰她,试探问:“你跟阿娘说点体己话,那晋王可有碰过你?”
“阿娘!”
“母女俩说私房话还不好意思了呢,他强拆你姻缘,不就是想霸占你吗。外头都说晋王不近女色,他这般年纪了,还过得跟和尚一样,你落入他手中,难不成还会把你供着?”
林秋曼默默扶额,憋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得相信我林二娘的手腕,只要我不愿意,他就不会碰我。”
周氏半信半疑,“他乐意?”
林秋曼严肃纠正,“不是他乐不乐意,是我乐不乐意。”顿了顿,“现在我不乐意,所以他不会碰我。”
周氏颇觉欣慰,“倒还像个人样儿,我起先以为你……”
“你什么呀?”
“嗐,你想想啊,他强拆你姻缘,自然是想你去伺候的。那毕竟是泼天的富贵权势,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多半以为你羊入虎口了。”
林秋曼撇了撇嘴,“你小瞧了他,那晋王不是这般急色的人,他若急色,何至于单到至今?他相中我,就是想驯我,觉得好玩。”
周氏:“你俩的事情我是看不明白的,不过我当初猜得准,他拿你的香囊便是对你有意,那时候你还不信。”
林秋曼:“若换作是你,你信不信?”
周氏摇头,并上下打量她,“现在我信了,晋王那眼睛真是瞎的。”
林秋曼翻白眼儿,周氏似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这儿还有钱银吗,没有的话我回去送些过来。”
林秋曼摆手,“有,前些日我打官司赚了五十两,够挥霍些时日了。”
周氏啧啧两声,“长出息了!”
母女拉了阵家常。
林秋曼很喜欢目前这种亲情状态,谁也不干涉谁,大家都轻松愉悦,不像以往总是观念不同磕磕碰碰。
待到柳四娘大婚那天,街道上围满了人,可谓风光大嫁。
林秋曼没打算去参观成婚礼,说到底,她对柳四娘还是有点看法的。
柳四娘求仁得仁,嫁进那深宅大门,日子全凭自己的本事过。
以后若遇到麻烦,林秋曼是不会贸然插手帮忙的,对她的态度也没有先前那般赤忱,总觉得两人的闺蜜关系没有以前纯粹了,多了些利用。
这样的关系,总教人不痛快,便渐渐远离好了。
那天恰好是休沐,李珣去得相对早些,是和华阳一道的。
二人去的时候男方刚好把女方接进府,鞭炮噼里啪啦炸个不停,家奴把两位贵人请进院子里歇着。
华阳去凑热闹看成婚礼,李珣则独自坐了会儿。
宋致远也来了的,听到他在这里,便来寻他,说道:“外头好生热闹。”
李珣“唔”了一声,宋致远:“五郎怎么不去看看?”
李珣:“罢了,今天是裴六郎的风头,我若出去凑热闹,全都来行礼,扫兴。”
宋致远失笑,李珣看向老陈,“去问问林二娘来没有,今天是她手帕交大婚的日子,她理应早些来观礼的。”
老陈领命出去了,宋致远坐了会儿也出去观礼。
没隔多时,裴五娘过来参拜见礼。
李珣端坐在太师椅上,没什么心思敷衍。
裴五娘偷偷瞄他。
那郎君清风朗月,满头青丝被规矩地束缚在玉冠里,一袭做工讲究的素色交领大袖衣袍,外罩雪青大氅,端的是清贵典雅,不敢亵渎。
她想靠近,却又不敢,心里头仿若猫抓似的,毕竟这样有权有势又生得俊的郎君没几个女郎抵挡得了。
正当她心猿意马时,林秋曼被老陈领了进来。
瞧见裴五娘,林秋曼唇角微弯,不动声色朝李珣行福身礼。
李珣问道:“今天是你手帕交的大喜日,怎来得这般迟,连成婚礼都不去观?”
林秋曼瞥了一眼裴五娘,回答道:“起得晚了些。”顿了顿,“五娘怎么没去观六郎的成婚礼呢?”
裴五娘:“这便过去了,二娘要一起吗?”
林秋曼皮笑肉不笑,“你先去,我稍后便来。”
裴五娘行礼告退。
林秋曼心里头不爽,知道她想干什么,故意看向李珣腰间的那块血玉,说道:“殿下这玉好。”
李珣愣了愣,没料到她居然把他那块血玉给瞧上了,似笑非笑问:“你瞧上了?”
林秋曼点头,“好看。”
走到门口的裴五娘冷不防瞥了他们一眼,默默地离去了。她在外头站了阵儿,见老陈出来了,不动声色走远。
那块血玉原本是昭妃生母留给她的嫁妆,后来昭妃病逝后就将它留给了李珣,算是留给他的一个念想。
它对李珣来说非比寻常。
现在林秋曼把它给看中了,李珣拿起它瞧了瞧,倒也没有拒绝,只道:“你既然相中了,便自己来取。”
林秋曼不客气地走上前,当真要去取那枚血玉。
李珣一把抓住她的手,问道:“你可想清楚了要取它?”
林秋曼:“殿下若能割爱,奴就敢接手。”
李珣抿嘴笑,“你可莫要给我碰坏了,若是碎了,是要砍你脑袋的。”
林秋曼点头,李珣便由着她取。
两人的距离隔得近,林秋曼在他腰上取玉。
被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待那枚血玉得手后,林秋曼冷不防附到李珣耳边悄声道:“殿下今天真好看。”
李珣笑了,一把抓住她,意味深长道:“你可想清楚要拿这块玉了?”
林秋曼:“想清楚的,好看,奴瞧着喜欢。”
李珣松开她,“你既然喜欢,便拿去。”
林秋曼握着血玉,“奴先去观成婚礼了。”
李珣点头。
林秋曼出去了。
另一边的裴五娘不高兴地前往正厅,谁知半道上被林秋曼拦截。
裴五娘看着主仆二人,没有说话。
林秋曼缓缓走了上前,朝她晃了晃手中的血玉,贱兮兮道:“五娘觉得……这块玉好看吗?”
裴五娘心里头酸得要命,仍旧没有吭声。
林秋曼收起血玉,步步走近她,附到她耳边道:“我林二娘看中的东西,五娘还是离远些好,一回容你,二回容你,次数多了,总是会嫌烦的。”
裴五娘冷声道:“各凭本事。”
林秋曼斜睨她,“那你尽管使出来,一个闺阁女郎,总是会顾忌多些,到时候可别怪我脏了你的名声。”
“你!”
“你相中的那个郎君,我瞧着好玩,你若真喜欢,便让我腻味再让给你。”
听到这话,裴五娘觉得不可思议,“你不过就是个玩意儿。”
林秋曼挑眉,“你也不过就是个玩意儿。”
裴五娘咬唇沉默。
林秋曼比她高些,又往前靠近了一步,她情不自禁往后退,“你想做什么?”
林秋曼:“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攀高枝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免得摔下来喊疼。”
裴五娘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胳膊却被林秋曼抓住,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想到我碗里头刨食吃,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就算那道菜我不喜欢,也见不得别人来抢。你裴五娘心里头的那点小心机,若用到了我的头上,就别怪我不客气。”
裴五娘挣脱她的手,愠恼地走了。
林秋曼双手抱胸,她这个人有点怪脾气,最护食。
若谁想到她碗里来刨食吃,不管她喜不喜欢,都不乐意,除非她不打算要了。
前面正厅上的成婚礼林秋曼是没兴趣去观的,索性又回到了李珣呆的那个院子。
见她折返回来,李珣挑眉问道:“这么快就完了?”
林秋曼:“没去看。”
李珣:“???”
林秋曼把玩那块血玉,嘀咕道:“心里头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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