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勾了勾嘴角,“倒也未必。”
河中画舫里的女郎刚唱完,接着另一艘画舫里响起了一道男音回应她。同样是唱的《越人歌》,声音低沉磁性,很有一番意境。
听到男女对唱,林秋曼笑道:“有意思。”
李珣用余光瞥她,头顶上圆月高挂空中,熠熠生辉。身边站着一个能讨自己欢喜的人,似乎也没辜负这场中秋佳节。
二人站在窗前,望着底下灯火通明,听着耐人寻味的《越人歌》各怀心思。
没过多时,仆人前来通报,说英国公府的几位娘子郎君前来见礼。
李珣没有理会,老陈抬手示意。
六人陆续进来,裴五娘和裴六娘也在其中。
一行人穿得甚是华丽,特别是女郎们,皆是俏丽非凡。
林秋曼大大咧咧地站在李珣身侧,女郎们见到她不禁愣了愣。
众人依次见礼,李珣表情淡淡,甚至有些不耐烦。
裴五娘想说什么,但见老陈做逐客的手势,只能忍了下来。
临走前她暗搓搓地瞥了一眼林二娘,没想林秋曼也在看她,一脸挑衅。
裴五娘皱眉,她偷偷瞟李珣,那男人表情淡漠,一身暗红氅衣,华贵又端方,叫人心生意动。
也在这时,华阳进来道:“林二娘,去放花灯了。”
林秋曼应了一声,跟着她下楼。
河边聚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不过女郎居多。
二人认真地写好祈福语,随后仔细将其塞入花灯中,放到河流里顺水而下。
琳琅满目的花灯载着人们的祈祷飘荡在水中,跟着微风摇摆;河中画舫上女郎们轻声吟唱,悦耳动听;夜空中烟火纷繁,五彩斑斓照亮了整个天空。
好一番歌舞升平的大国风华!
林秋曼感叹道:“我爱极了这片人声鼎沸,仿佛每个人都没有烦恼似的,尽情享乐,尽情放纵。”
华阳:“一年到头才只有那么几天快活,谁不想放纵一回。”
稍后二人上楼,哪曾想才茶盏功夫,楼上的李珣就被世家贵女和郎君们包围了。他们得知他在百花楼,纷纷前来见礼。
李珣端坐在椅子上被众人集体围观,他不由得想起了春日宴的情形,也是这般遭遇。
华阳被那阵仗给吓着了,照这个势头,估计整晚他都没法脱身。
更重要的是李珣树敌太多,倘若被不轨之人当成靶子,那就麻烦了。
这里毕竟不比王府,又鱼龙混杂,难免不出差错。
华阳怕出意外,忙出主意找人穿他的衣裳金蝉脱壳。
李珣早就坐得不耐,把氅衣脱下来扔给家奴,让老陈继续在这里镇场子。
林秋曼原本是想去找裴六娘的,结果被李珣叫住,让她打掩护把他送出去。
林秋曼脱口道:“殿下您的这张脸没法叫奴打掩护啊。”
李珣:“……”
他丢掉了氅衣,里面的月白大袖袍衫更显清贵儒雅,叫人不注意都难。
华阳又去取来几张昆仑奴面具,百花楼里倒有人戴这玩意儿戏耍,不会引起人们特意关注。
戴上面具下楼,底下全都是人潮。
李珣身形敏捷地挤入人群中,林秋曼落在后头,手腕忽然被他抓住,强行拽进人群。
身后传来莲心焦急的喊叫声,跟她走散了。
林秋曼慌乱跟在李珣身后,手腕被他死死拽住,无法挣脱。
殊不知前面的男人在面具下笑了。
第87章 拉手手啦!!!糖糖糖……
李珣拉着她开路,林秋曼连连追问:“殿下要去哪里?”
李珣头也不回道:“唤我五郎。”
林秋曼:“……”
拥挤的人群把他们包围,林秋曼任由他拖着穿行。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她差点掉队,李珣忙把她的手抓住,提醒道:“靠近些,莫要走散了。”
林秋曼犹豫了片刻,才躲到他背后,心想他都抓她的手了,她不能被白占了便宜,另一只手抓到他的腰上。
人实在太多,根本就顾不得男女大防。
林秋曼缩着头靠在他的背后毫无方向的往前走。
头顶上的灯笼在微风中晃动,光亮跟着摇摆,好似波浪般层层起伏,煞是好看。
巨大的圆月高挂在天空中,它默默地注视着这座热闹非凡的古老城市,给予了它最大的照耀。
林秋曼以前从未跟男子拉过手,李珣算是第一个。他的手温暖,握起来稳定而有力,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以为他整个人都应该是冷冰冰的。
被他拖着往前,林秋曼的心里头滋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
两人太过亲近,好似逃难的情侣般,叫人忍不住胡思乱想。
前面的李珣则一直在笑,他爱极了这副昆仑奴面具,仿佛戴上它就可以无视礼仪廉耻,卸下心房为所欲为。
在人堆里挤了莫约茶盏功夫,他们才从人山人海里冲了出来。
李珣松开手。
林秋曼脸颊绯红,被挤得出了汗,幸而两人都戴着面具,并不知道对方脸上的表情。
她故意忽略方才两人的亲密接触,大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呀?”
李珣回应:“瞎逛。”
林秋曼憋了憋,忍不住道:“您莫不是又打算视察民生?”
李珣被这话逗笑了,自顾离去。
她赶紧跟上,听到他嗓音愉悦,“敢问小娘子,可觉得这汴阳城安乐乎?”
林秋曼忙拍马屁道:“回五郎的话,自然安乐了!你看这繁荣盛世,这国泰民安!”
回答得很官方!
李珣背着手,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她只能从他的声音中揣测他的情绪。
二人路过一处杂耍时,林秋曼拉他的衣袖道:“五郎看会儿,反正是瞎逛。”
两人顿身观望。
那杂耍艺人光着膀子,抖动着肥硕的身躯,口吐火焰,很是刺激,围观的众人连声叫好。
林秋曼也跟着大声附和,鼓掌。
李珣双手抱胸,浑身都放松下来,难得享受这份属于平民的安宁。
身旁的林秋曼眼中倒影着兴奋的光芒,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充满着强烈的探索欲。
看了会儿杂耍,两人又走走停停,林秋曼被糖画吸引。
在她顿足观望时,李珣瞥见旁边摊贩在卖女郎用的发带,他走过去仔细挑了一条,颜色是绛色,价格最贵的。
重新回到她身边,李珣把礼盒递了过去,说道:“上回拿了你的香囊,这算是回礼。”
林秋曼颇觉诧异,偏过头看他,不可思议问:“你竟然带了银子?”
李珣:“……”
两人都戴着面具,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那就像一块遮羞布,遮住了男女大防的礼教,更遮住了身份阶层。
此刻他们仅仅只是最普通的平民百姓,相互间不是那么熟络,也不是太陌生,关系是刚刚融洽的样子。
人家既然送了,林秋曼也没有忸怩推拒,落落大方地接过,并向他行拱手礼道:“多谢五郎赠礼。”
李珣也行拱手礼回道:“多谢小娘子受礼。”
林秋曼被逗笑了,问:“奴可以看看吗?”
“可以,一条发带。”
林秋曼打开小礼盒,是正红色,非常大气精致。
“为什么要挑绛色呀?”
李珣理所应当回答:“女郎家就应该用绛色,其他红不够正。”
林秋曼“啧啧”两声,突听头顶炸起烟火,两人仰头观望。
五光十色照亮了整个夜空,那些缤纷色彩映入进李珣的眼里,犹如他阴暗腐败的人生中点亮了一盏微光。
那盏微光曾在昭妃离去时被带走,而今,又悄悄地回来了。
充满烟火气的热闹喧嚣令人着迷,李珣向来不喜嘈杂,总爱一个人独处,今天却意外发现,好像融入市井也不是那么讨厌。
更或许是因为某个人的带动,才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在他沉醉时,林秋曼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奴有些饿了,去吃碗馎饦。”
她想吃,他便陪同。
二人寻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的路边摊,摊主是老两口,手脚特别麻利。
林秋曼取下昆仑奴面具,坐在矮凳上瞅着老翁揪面片儿,非常娴熟快捷,一看就是行家。她不由得啧啧赞道:“这手法,没几十年的功夫是拿不下来的。”
李珣也取下面具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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