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葵来回活动着手腕,实在累得慌,可小殿下还迟迟不见好,她便有些想放弃了。
“殿下,要不算了吧?快到东宫了……”
太子脸色沉得滴水,瞳孔深处压着沉沉的慾望,嗓音发哑:“还有一炷香。”
云葵欲哭无泪,手上实在提不起劲了,累得一屁股坐在太子脚边,“我真的好累……”
太子忍住想要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沉声道:“自己想办法。”
马车很快调转了方向,从稍微有些颠簸的街道驶入平坦宽阔的宫道。
出宫时也是走的这条道,云葵知道再过两道宫门就是东华门了,她额角都急出了汗,可进度却迟迟停滞不前。
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人声,是值守宫门的侍卫正在通知放行。
云葵眼里都蒙上了一层水雾,哀怨又急切地仰起头看他。
太子眼底是浓稠的慾望,却又带着极度的隐忍,随着她动作的紧张与急促,他的呼吸也开始紊乱,瞳孔越来越深,像困于笼中的恶兽亟待冲破桎梏。
时间在指尖一点点流逝,云葵甚至想过,一会马车停在东华门外,太子殿下衣衫不整,而她跪坐车内,狼狈异常,外头都是他的心腹亲卫,指不定如何腹诽她这迷惑太子的妖姬,太子殿下为护她受伤,她竟一刻都等不及……
她咬咬唇,心一横,俯身吻住了昂头挺胸的小殿下。
太子隐隐想过她会如此,可当那温温软软的唇瓣贴上来时,他还是忍不住青筋暴起。
他仰着头,呼吸急重,沉沉阖上眼睛。
云葵也在马车缓缓驶停之时,终于成功完成任务。
狼狈也是真的狼狈,她几乎是呆滞地跪在那里,满脸都是,衣裙上也沾染了许多,最后还是太子俯身替她擦干净脸颊。
云葵眼眶酸涩,满脸懵怔,还有些委屈。
太子指腹拂过她微微泛红的眼尾,喉结缓慢地滚动:“好了,孤带你回宫。”
他很快收拾好衣袍,将满脸无措的小丫头打横抱起来,用一面宽大厚实的大氅将两人都包裹在内,起身将人抱下马车。
凉凉的夜风一吹,云葵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回过神来,赶忙伸手去推他:“殿下,你这样不会牵动伤口吗?快放我下来!”
太子忽视迎面而来的那些惊诧、担忧、想阻止却又不敢上前的目光,低声对怀中人道:“放心,有孤在,无人敢说你一句。”
云葵抿抿唇:“……我是怕人说我吗?”
那肯定是。
“我是担心殿下伤口崩裂。”
太子凉凉垂眼:“你再挣扎,孤可真要伤口崩裂了。”
云葵顿时不敢再动,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埋着脑袋嗫嚅:“我还挺重吧……”
毕竟胸前那两团就已经不轻了。
可说完她就后悔了,除夕那晚,他可是托举着她在浴池待了快一个时辰。
殿下的臂力,根本无需担心。
太子想起什么,脚步一顿,转头吩咐德顺:“把她买的书都搬到承光殿来。”
云葵:!!!
我的镇店之宝!
“还是不要吧……”她讪讪地挣扎了一下,“殿下看的都是治国大略,我那些市井杂书,搬到承光殿怕脏了您的眼睛……”
然而太子八风不动,“市井百姓也是孤的子民,孤也需放下身段,深入了解民众喜好,体察百姓疾苦。”
云葵:“……”
第52章
身上尚未清理的地方黏黏腻腻不舒服, 她闷头咬着唇不敢乱动,怕他崩裂伤口,又怕弄脏他贵重的袍服。
虽然已经脏了。
他抱着她走了许久, 她的脸颊贴在他硬挺的胸膛,能感受到男人清晰有力的心跳。
就像在喜鹊桥边,刀光剑影里被他护在身后的感觉,温热,安稳,有力, 她紧绷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
“殿下,你都许久没见我了, 怎么今日传唤我?”
少女细细软软的嗓音从胸口传来, 太子只觉得这软绵绵的嗓音也同她的手一样, 轻易便让人呼吸发紧,胸腹躁动。
“怎么, 你不想见孤?”
云葵抿抿唇:“我怕殿下觉得我恃宠而骄, 只敢乖乖在偏殿等着殿下召见,殿下不愿召见,我便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说罢, 又抬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带我出宫看灯,给我买话本,现在还要搬走我的话本, 这是想,让我一直在承光殿侍奉吗?”
太子义正辞严:“孤是怕你看太多话本,误入歧途,有孤在这里, 你到底会收敛几分。”
云葵垂下眼睫:“原来如此。”
若是看话本就是误入歧途,那歧途就是我老家。
太子边走边道:“东宫上下纪律严明,你屋里藏了这些禁书,将来被人搜出来,孤也保不住你。”
云葵:“……”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刺客的刀剑之下都能保住我,搜出几本话本却是保不住的。
说我恃宠而骄,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抱回来,明日东宫上下可就传开了。
我也想低调做人,可这还如何低调啊。
太子沉默地听着她心声,没有回答。
从把她放在身边开始,东宫上下的侍卫、管事,但凡有几分察言观色的功夫,都没那个胆子再欺她。
至于她臆想中的太子妃,更是没影的事儿。
位份之事同她说不通,就算他想给,她也不敢要,待将来朝堂尘埃落定之时,再议也不迟。
回到承光殿,他将人放到榻上,低头便看到她藕荷色的衫子上斑斑点点的痕迹,甚至连脖颈也沾到一些。
难怪方才那么委屈。
他用帕子替她擦拭过脖颈,指骨扫过那雪白细腻的颈子和绵粉剔透的耳垂,眸光微微暗下去,“孤让人来替你清理?”
云葵忙摇头:“不要人来……”
话音方落,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腰腹的伤口果然被鲜血濡湿,额角也浮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心里一慌:“殿下,我给你去请军医……”
才要起身,又被男人按住。
太子喉结微滚:“一点小伤而已,你不是会包扎止血吗?”
云葵赶忙点点头,“我给殿下包扎。”
她顾不得身上的脏污,先用帕子净了手,取了金疮药来,缓缓替太子褪下外袍。
看到那被鲜血印得鲜红的绷带,她心里一阵酸涩,像被什么堵住嗓子,解开绷带的手指也在微微发抖。
“殿下明知受伤,方才为何非要……”
“嘶。”
话说到一半,就听到他忽然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她赶忙放轻手上的动作,“我笨手笨脚,弄疼殿下了?”
太子坐在榻上,玄色衣袍自胸口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劲窄的腰身,随着呼吸的起伏,腹部线条分明的肌肉也慢慢地绷紧。
这也……过于诱人了。
怎么会有人连受伤都那么好看!
心里的急切是真,担忧也是真,可她实在没办法不被他紧实漂亮的腹肌所吸引。
伤口出了血,在那片壁垒分明的腰腹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她忍住手抖,用棉巾轻轻压干净血迹,又取过金疮药敷上。
敷过药,她咽咽喉咙,好心替他在那已经止过血的伤处吹了吹气。
然而细细的风吹拂过下腹,又带出不该有的反应。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徐徐支起的小殿下,想起刚才马车内受的累,吓得看都不敢抬头看他,起身就跑:“我……我去换衣裳!”
男人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眸中情潮涌动。
他深深吁口气,良久方才按捺下来。
云葵把弄脏的衣裙自己搓了一遍,身上也擦拭干净,回来时,德顺已经替太子擦洗过身子。
她脚下踟蹰着,“殿下今晚要我留下吗?”
太子乜她一眼:“你说呢。”
“可殿下的身子不能再折腾了……”
而且我镇店之宝还没看呢!
太子一个凉凉的眼风递过来,云葵缩缩脑袋,赶忙乖乖到檀木床内躺好。
这一晚实在惊心动魄,逛了灯会,亲眼看到灯塔坍塌,随后又是遇刺,结果在马车上还劳累了整整半个时辰!
好在太子没打算折腾她。
估计也是有心无力吧。
太子:“……”
若不是见她累了一晚,他还真不介意让她知道,他到底有力还是无力。
云葵精疲力尽地阖上眼皮,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许是灯会遇刺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阴影,连梦中都是那刺客首领提剑砍向自己的一幕。
可是在梦中,太子却未能顺利替她挡下杀招,那柄剑直直刺入了太子胸口的要害!
而当她再次抬起头,那刺客面上的黑巾已然摘下,露出一张仿佛被火灼伤过的,丑陋崎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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