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能看出来。”
“好吧,谢谢玲玲的提醒。”
“我叫玲珑。”解玲珑强调道。
纪轻舟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知道了,玲玲。”
第13章 熬夜加班
夜色渐浓,二楼西馆解见山的书房内,焦黄的台灯光芒映照出围绕书桌而坐的父子俩身影。
为棕木墙壁包围的西式书房宽大厚重,幽深的黑暗几乎要从房屋四角倾泻下来。
“也就是说,金陵军校想请你去做这个教导员。主要是给予士兵训练与军官战术的指导,不用亲身示范,你若有意向,我便安排人送你过去。”
“找个瞎子做指导?不可笑吗?”解予安唇边浮起浅淡的笑意,话语却不带丝毫感情。
解见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
“原本以你的履历……”他后靠在椅背上,神色深沉地摇了摇头,“也罢,我写封信去回绝,你就当没这回事。
“你母亲的想法也是这样,当前以疗养身体为主,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
从书房出来后,在阿佑的领路下,解予安去花园散了圈步。
夜幕深沉,于他而言却同白日没什么差别,顶多晚风清寒,需要披件外套罢了。
一路寂静地回到房间,推开门,便听见书页翻动的声音,随之清朗熟悉的男声从靠窗位置传来。
“回来了?”
不知为何,解予安遍布内心的阴霾在听到这声音时,倏地消散了几分。
他“嗯”了一声,抬了抬手,示意黄佑树出去后关上房门。
“邱文信今日来过了。”
他边步履平稳地走向沙发边道,语气淡淡,听不出挖苦的意思。
“猜到了,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们的车了。”纪轻舟应声。
他原本正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绘制何鹭的衬衫款式图,见他过来便合起本子道:“今天你先洗,我得去加个班,你书房的纸笔我都可以用吧?”
他记得解予安的书房柜子里有不少大张的白纸,便想趁今晚用空,先用那纸将就着打版,方便明天拿到面料后直接排版裁剪,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而解予安听闻他此言,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却莫名不悦起来。
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不发一言。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纪轻舟熟练应对他的沉默。
说罢,便走进盥洗室,打开了浴缸的热水龙头。
待放好热水,调好水温,他朝房间喊道:“进来洗澡吧,睡衣和香皂都给你放在老地方了,等会儿我让阿佑到房间来陪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喊他一声。
“我可能会忙得比较晚,等我忙完了,你要是还没睡,我再给你念福尔摩斯,行不行?”
解予安握着手杖,进了浴室,依旧抿唇不作声。
纪轻舟于是耐着性子,对着他的耳朵抬高嗓音又问了一遍:“听见没啊?”
解予安似被他吵到般地蹙了下眉,说:“我是瞎了,不是聋了。”
纪轻舟闻言,险些被气笑了。
三天内要做完一套西服,他本就时间紧迫,压力山大,到家来好声好气地伺候这大少爷洗澡,还要被阴阳怪气。
此刻终于忍不住回嘴道:“我看你不是瞎了也不是聋了,而是哑了,应我一声能要你命?”
“再摆出这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把我说的话当放屁,我就……”
纪轻舟瞥了眼洗手台,转身抄起一盒牙粉,拖长音恶狠狠道,“我就每天往你泡澡水加料,今天倒牙粉,明天倒夜壶,我让你泡个够!”
解予安似没想到他会想出这样的战术,愣了两秒,才吐出一句:“你敢?”
纪轻舟“嘿”了一声,明知他看不见,仍是打开盒盖,伸长手臂作势要往浴缸里投。
“我这就倒了,我真倒了——”
“纪轻舟!”
解予安嗓音冷厉,嘴唇紧抿,平日苍白清凛的脸上浮现几分薄红,一副气恼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
僵持冷静了足足十几秒,他侧身背向纪轻舟的方向,稍稍压低语气开口:“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说话不是放屁。”
“……”话是原样照搬的,可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奇怪。
但纪轻舟明白这家伙嘴有多硬,要他服软不容易,于是见好就收,合起牙粉罐子放回原位道:“洗澡吧。”
刚要迈步出门,又回头补了一句:“我们这是君子之争,别跟你家里人告状啊。”
嘱咐完,这才放心地走出盥洗室。
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解予安又等了片刻,直到门外传来纪轻舟打铃呼唤黄佑树的声音,才将手杖放到一边,走到浴缸旁,俯首掬起了一捧水。
正要闻闻有没有异味,他倏然动作一顿,撒开水珠,直起身体,低声嗤了句“幼稚”,接着若无其事地解起长袍衣扣。
·
另一边书房,纪轻舟直到坐在桌前,摊开本子准备画图的时候,心里仍存着几分气闷。
但他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认真投入工作,便将之前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在依据设计图绘制西装的款式图时,他不禁想起了毕业后第一年,在恩师推荐下去伦敦萨维尔街实习的经历——那是世界顶级西服手工缝制之圣地。
在那实习工作的一年里,纪轻舟每天一睁眼就是画样、排料、剪裁、缝制西装,突飞猛进的除了手缝技术,便是制版裁剪。
西装的基础样板,原型制图的计算公式,刻在脑子里,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后来,他觉得定制西服的工作沉闷,就选择加入了一家快时尚品牌的总部设计团队,但这一年的高级定制经验依然给了他深刻的影响。
可以说,他敢于选择在此时的上海自己开设一家成衣铺,而非去裕祥时装店做领工资的设计师,就是因为那一年高强度的工作练习给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让他觉得即便自己年轻,他的裁缝技艺也未必会比那些老裁缝差。
花了半小时画完西服套装与衬衫的款式结构图,纪轻舟依据图纸快速绘制原型纸样,然后依据客人尺寸做修改调整。
时间不知不觉流淌,等制版工作完成,已经是两个钟头后了。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纪轻舟将纸样与手稿折叠收好,起身关灯走出房间。
深夜的解公馆静悄悄的,长长的走廊里点着几盏壁灯,愈发烘托出沉寂的氛围,令纪轻舟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推开卧室门,天花板悬吊的枝形灯光芒洒落在他脸上。
八角窗前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紧闭,解予安躺在床上,背朝着门口的方向,不知是不是还在生闷气。
纪轻舟尽量放轻动静地关上房门,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漱出来后,他蹑手蹑脚地关了吊灯,躺到床上,打开了茶红色的台灯。
正当他准备拿起手稿本再看几眼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的时候,一扭头发现解予安不知何时翻过身来,枕着枕头平躺在床上。
他静静地闭着双眸,除去了纱带的脸庞沐浴着微亮的台灯光线,难得地显出了几分温柔。
纪轻舟忍不住凑近过去,想瞧瞧他睡着了没。
刚靠近几分,连他的影子都还没覆盖到男人的身上,解予安便开口道:“没睡。”
“你怎么知道我在观察你睡没睡?”
“猜的。”
实际是因为闻见了愈来愈近的蜜瓜香味。
“心理博弈是吧?”纪轻舟转身拿起《福尔摩斯》,翻开书页问:“要听睡前故事吗?”
解予安本习惯性地想忽略这个问题,但想起几小时前的那场无聊争执,还是回了一个字。
“念。”
“今天太晚了,就读一章吧。”纪轻舟轻轻打了个呵欠。
在民国待了才一个星期,他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作息,超过十点未闭眼就开始犯困了。
在疲惫与困意的双重影响下,他念书的声音有些低哑,不像之前那样富含感情,一个个单词连成缺乏语调的句子,就像在演唱催眠曲。
解予安听着听着,原本还算清晰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不由自主就要沉入睡梦中去。
不知何时,外面又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台上“噼里啪啦”的,吵人清梦。
念完一章,纪轻舟合起书本放到床头柜上,关了台灯,整个人滑进了被窝里。
闭眼之前,他想起解玲珑在晚餐时给他的提醒,犹豫片刻,还是扭头看向了身侧,低声问:
“你今天是不是想介绍邱文信给我认识,结果我错过了晚饭,所以你不高兴了?”
解予安几乎就要睡着了,听见他声音,又陡地清醒过来。
回想了纪轻舟的问题后,他不假思索便答:“自作多情。”
纪轻舟转回了脑袋,沉默着半晌没有回应。
没等到意料中兔子炸毛的反应,解予安忍不住主动问了句:“在想什么?”
“我在想,冲动杀人在民国法律里要判几年。”
“……”
这下沉默的轮到了解予安。
深夜里,细雨声愈发清晰,静默到尴尬的氛围似病菌迅速地占领了整个房间。
正当解予安不由自主地思考起关于这一问题的答案时,忽听身边人发出一声轻笑。
“开玩笑的,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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