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镇听到小郡主三个字先是感到激动幸福,待听到后面四个字,顿时如坠冰窟,惊得呆愣在那里,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
沅娘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他根本不敢设想没有她的生活;节哀,身边没了她,让他如何节哀。
“不,阿耶,你是骗我的对不对?”陆镇眼眶湿润一片,忍着心疼转身就走,“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见沅娘,她等了我这么久,一定也想我了。”
陆渊跟到殿外,递给贴身侍奉的内侍一眼,那内侍旋即会意,忙跟上前去。
陆镇怀着希冀一句行色匆匆地来到少阳院,还未踏进殿门就开始呼唤沈沅槿,“沅娘,我回来了,你还在的对不对?”
时间一息又一息地过去,回应他的只有微弱的风声,宫人们在庭中跪了一地,良久后方有一人颤巍巍地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她已经离世了……”
不,不会的,他离开的那日,她明明还好好的,亲口答应他会等他回来的。陆镇遍寻不到沈沅槿,哪怕这已是第二个告他沅娘离世的人,一时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红着眼眶看向跪在地上的岚翠,“你素日在太子妃跟前贴身伺候,你来告诉孤,太子妃究竟去了何处。”
岚翠不敢看他,将头埋得很低,她心中伤怀,加之害怕陆镇,不免话音沉沉,“回太子殿下的话,太子妃亡故后,奴婢也曾探过太子妃的鼻息,太子妃的确没了气息;太子殿下若不信婢子的话,还可去问为太子妃安胎的张太医,那日便是他与王太医确认了太子妃的薨逝。”
陆镇唤来人,压抑着心内的恐惧和不安,面沉如水地道:“速去请太子妃生产那日的女医和太医来东宫问话。”
一时三人俱来,陆镇问及那日的情形。
女医一口咬定太子妃在生产后突发急症,血崩而亡,张太医和王太医亦出言证实了太子妃确无任何生命迹象,已然离世不假。
“不,不会的,沅娘她不会死的。”陆镇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挣扎着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来。
张内侍见他身形摇晃,忙上前搀扶住他,却又被他一把推开,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嘴里喃喃自语,“不,我要去找沅娘,你们一定都是骗孤的,她不会死……”
“殿下。”张内侍拦不住他,只能跪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冒死进言:“太子殿下,太子妃亡故多日,三日前便已下葬;郡主还未足月,万万不能再失去阿耶的疼爱,万望殿下顾及自身,早些振作起来。”
离世,亡故。陆镇当真厌恶极了这两个词汇,刚要开口让张内侍滚开,却是喉头一热,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接着眼前一黑,昏厥在地。
众人见状,着急忙慌地抬人上床,张太医临危不乱地诊完脉,开了方子让去熬药。
张内侍亲自盯着人抓药熬煮,熬好后装碗送进殿中,服侍陆镇喝下汤药后,又叫人去紫宸殿告知圣上太子吐血之事,这才得以歇上片刻。
陆渊来时,陆镇尚处在昏睡之中,陆渊问过他的病情,得知乃是连日奔波劳累后惊闻噩耗悲伤过度所致,并无大碍,这才松一口气,略坐一会儿便离了东宫,去拾翠殿安寝。
沈蕴姝从他嘴里得知陆镇悲痛到吐了一口血,同情之余,亦觉解气,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今日所承受的痛苦,相比起三娘这数百个日日夜夜所经受的,又算得了什么。
陆镇这一觉直睡到翌日上晌,惊醒后嘴里还在念叨着“沅娘别走”四个字。
值守的宫人见状,惊喜道:“太子殿下醒了。”又见他嘴唇干燥,忙要去倒水来与他喝。
“站住。”陆镇不让人走,喘着粗气道:“太子妃在何处?孤要见太子妃。”
那宫人不敢贸然出言刺激他,“奴婢这就去找。”
陆镇将宫人的话听进心里,自我安慰沅娘必定还好端端地活着,昨日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然而他左等右等,没等来沈沅槿,只有满桌丰盛的早膳。
“太子妃究竟去了何处?”陆镇无视那些吃食,皱起眉心又问一遍。
宫人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气氛正胶着间,忽听门轴转动发出一道低沉的吱呀声,张内侍领着乳母怀抱一个女婴步入殿中。
“太子殿下还未见过小郡主罢。”张内侍说着话,回首看身后的乳母一眼,示意她将孩子抱给陆镇看。
襁褓内的女婴生得白净清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像极了沈沅槿,细弯的眉毛亦是随了沈沅槿的。
陆镇不过盯着那孩子看了数息,便又开始喃喃自语,“沅娘生了孩子,此时必定在她的殿中坐月静养。”
一面说,一面不管不顾地穿上鞋子,胡乱披了外袍就往沈沅槿平日里起居的宫殿而去,他这厢火急火燎地进到殿中,瞧见的仍是空荡荡的房间,床帐下亦是空无一人。
“沅娘。”陆镇心中意识到昨日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却还是用哀求的语气唤她,“你出来,莫要再躲着我,我想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出来看一看我可好?”
张内侍和众多宫人跟到殿外,并不敢贸然进去,只乌压压地立在檐下侯着。
陆镇遍寻无果,一颗心痛苦到了极点,他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挪到殿门口,看着张内侍齐齐朝他跪下后,红着眼质问:“说,是不是你们将太子妃藏起来了?”
太子这是疯了不成。年纪尚轻的宫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更遑论出言答话,好在为首的张内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镇定自若地据实相告:“老奴惶恐,奴婢等岂有那样的胆子。太子妃亡故,丧仪由礼部操持,送葬当日,圣上,皇后,皇贵妃与永穆公主俱在。”
未料陆镇听他说完,非但没有恢复理智冷静下来,反扬声让人去备马。
常言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既然都说沅娘不在了,他便要亲眼看看,沅娘是否真的气息全无了。
“太子妃葬在何处?”陆镇高声喝问。
张内侍心道事态不妙,答完陵墓的大致位置后,微微偏头斜眼递给徒弟一个眼色,随即跟着陆镇一道出宫引路。
陆渊听人来报说是东宫的黄门求见,暂且搁下手中朱笔,待人进来,询问是否是太子一时难以接受太子妃离世的消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回圣上的话,太子今日醒来后就一直在寻找太子妃,时下已经让奴的师傅带路去太子妃的陵墓了;师傅见太子神情激动,约莫不是简单的祭拜那样简单,便让奴过来告知圣上知晓。”
陵墓,他莫不是还想开棺验尸不成;他若真的这样做了,事情多半是要败露。陆渊不便亲自出面,当即唤来贴身伺候的宫人传他的口谕出宫一趟。
张内侍有意拖延时间,迟了将近两刻钟方来到“太子妃”的陵墓。
陆镇垂下眼眸,紧紧盯住那方墓碑良久,命身后的侍从想办法打开墓门。
张内侍听后觉得不妥,出列规劝道:“殿下不可,太子妃已经入土为安,若是贸然掘开坟墓,岂非要惊扰到九泉之下的太子妃。”
陆镇闻言,有一瞬的动摇,不过最终,欲要弄清真相的心思胜过了一切,狠下心肠道:“不得分心,即刻动手。”
莫说是张内侍,一旁的侍卫亦觉荒谬,挖坟掘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何况这墓里埋着的人,还曾是太子妃;可太子的无法违抗,便也只能硬着头皮恳请他宽限些时间去寻找衬手的工具。
正这时,后方又来了一路人,乃是几个骑马的男郎和两个乘车的宫女。
那两个宫女,陆镇都认得,一个是贴身伺候沈沅槿的岚翠,另一个是伺候皇贵妃的云香。
云香匆忙从奔至陆镇身前,见已有侍卫用刀剑、木棍等物试图撬开墓门,情急之下顾不得礼数尊卑,慌张问道:“殿下要做什么?”
张内侍一见着她,仿佛看救星一般,顶着可能被陆镇怪罪的风险,据实相告。
云香闻言,心脏几户要跳到嗓子眼,太子妃好不容易才假死离京,若是皇贵妃这般快便被太子发现,日后再想逃离,怕就再也不能够了。
思及此,朝着陆镇直勾勾地跪了下去,恰到好处地微红了眼圈,“太子殿下容禀,太子妃离世那日,奴婢和皇贵妃都在产房中,亲眼看到太子妃的生命一点点流逝消散,太子妃说,小郡主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她比任何人都盼望小郡主能平安长大,怎奈她命薄,已是活不成了,将来唯有殿下您这位阿耶可以护佑小郡主……”
“太子妃既已离世,还请太子殿下明鉴节哀,莫要如此任性行事,让太子妃的魂魄在地底下也不能安生;即便殿下自个儿不信鬼神,也该多为太子妃多多思量,心存敬畏,难道,殿下当真忍心让太子妃连死后都要魂魄不安吗?”
陆镇听到此处,终是有些冷静下来,蹙起眉头,沉默着不发一言。
太子妃离世已有十日,尸身必定不再完好,岚翠一方面担心陆镇见了承受不住,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太子妃在死后还要承受被人掘坟开棺的无妄之灾,是以便也跟着劝他:“太子殿下,太子妃血崩离世是奴婢亲眼所见,太医赶来之前,太子妃就没了气息,婢子可用性命保证,绝无半句虚言;即便殿下不信婢子所言,难道连张太医的话,殿下也不过吗?若是太子妃泉下有知,焉能希望自己被人挖开坟墓,打开棺椁,将凋零苦味的面容现于人前?婢子恳请殿下多为小郡主想一想,她还那样小,正是需要殿下陪伴照顾的时候,殿下定要早日振作起来,才能告慰太子妃的在天之灵。”
是啊,他与沅娘的孩子还那样小,她才失了阿娘,岂可再失去阿耶的关怀;倘若不是他让沅娘有了孩子,沅娘又岂会难产血崩...陆镇顿时自责不已,心如刀绞,痛到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停下……”陆镇深深阖目,无力地抬起手挥了挥,“回宫。”
少阳院。
偏殿,乳母怀里抱着女婴喂奶,然,女婴只是略吃几口便不肯在吃,偏过头哇哇大哭。
沈蕴姝坐在边上帮着哄,奈何她二人如何努力,始终没有办法让女婴停止啼哭。
正当二人犯愁之际,忽听殿门外,宫人通传道:“皇贵妃,太子殿下回宫了。”
乳母闻言,忙将孩子递给沈蕴姝,退到屏风后整理衣物。
外间,陆渊端坐在禅椅上,深邃的眼眸落到踏足其中的陆镇身上,“还晓得来看孩子,朕以为,你会疯魔到对孩子也不管不顾!”
陆镇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地行过一礼后,哑声认错道:“此事是我之过。”说罢,抬腿就要往里进。
“站住。”陆渊冷冷瞥他一眼,令他停下,“只会发疯般地妄图通过挖坟掘墓的方式确认你的妻子是否真的离世,就不打算好好调查此番令她从撵上坠落,血崩离世之人?朕还听说,你在回京途中,曾遭遇刺杀,桩桩件件,大郎都不算查明了?”
里间,乳母整理妥当,缓步从屏风后出来,见沈蕴姝尚还在哄孩子,自去取来一些哄孩子用的小物件,走上前去。
陆镇与陆渊商议过后,暗暗握紧了拳头,负手走到里间。
乳母看见他进来,屈膝行了一礼,旋即静静退到一边。
“这便是三娘与你的孩子。”沈蕴姝一面说,一面立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女婴送到陆镇手中,“三娘还未及给孩子起名,如今她已离世,这样的事,自然是要你这位阿耶来做方才妥当。”
陆镇看着怀中女婴的眉眼,不禁在人前红了眼,真心实意地道:“劳姑母这段日子对三娘母女的照拂,某必不忘姑母的恩情。”
沈蕴姝眉心微蹙,面上尤带着伤怀之色,语气平平地道:“三娘虽已离世,到底是留下了血脉,大郎若真心爱重她,更应好好抚育这个孩子,如此,三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一晃到了孩子满月的时候,陆镇尚还沉浸在失去沈沅槿的痛苦之中,自是无心摆满月酒,可孩子是她与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连结,若是毫无表示,只会让宫人轻看于她,是以思来想去,还是召集 京中宗室,简单地设了个家宴,并在当日向众人宣布她的名字,并请旨封她为郡主,赐号昭阳。
翌日清晨,才刚出了月子的沈沅槿便迫不及待地向紫苑提出要离京的请求。
“娘子预备往何处去?”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沈沅槿已十分信任紫苑,何况接下来的行程还需要她的保护,故而未有丝毫的隐瞒之心,直言道:“西北,沙州,那里有我的两位故人。”
第82章
沈沅槿在过所上填好去往沙州将要经过的关隘, 紫苑则是着手准备远行的一应物件。
两日后,二人携金银细软,干粮药膏等物, 乘坐马车经醴泉县望西北走。
时下已入了冬,途中缝雨雪天天,少不得耽搁上两日三日,一路走走停停, 赶在元日前抵达肃州。
许是连日赶路太过奔波劳累的缘故,沈沅槿好容易在月子里养起来的几斤重量便又掉了个干净,紫苑担心她的身子会吃不消, 遂提议道:“西北天寒, 娘子何妨在城中暂住半月, 等过完元日,天气渐暖,再赶上十余日的路便可抵达沙州了。”
陆渊和沈蕴姝留给沈沅槿的金银钱物很是可观, 紫苑和那位驾车娘子的身手亦十分了得,即便这一路上算不得俭省,包袱里还有不少金银锞子和首饰;有一回遇到打劫的强人, 都叫扮做男子模样的紫苑她们打跑了。
沈沅槿看着肃州城中颇具异域风情的建筑和吃食,当即便同意了紫苑的提议,留在此间感受感受当地人是如何过元日的。
客舍的庭院中, 高高挂起的春幡随风飘扬,何处门窗都张贴了桃符、窗花等物,屋檐下,红纱糊成的灯笼鲜艳夺目, 一派喜庆的景象。
集市上人头攒动,沈沅槿跟着行人往前走, 才没多大会儿,两只手就已拿了东西。
待回到客舍,因着元日投宿的人并不多,掌柜和茶博士一眼便瞧见她三人风尘仆仆地进来,热情地邀请她们尝一尝才刚烹煮好的杏皮茶暖暖身。
盛情难却,沈沅槿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取出一包糕点分给店家和茶博士吃,喝过杏皮茶后,回到屋中拾掇一番,下楼来用晚膳。
肃州的羊汤、盐煎肉在西北一带颇具盛名,沈沅槿在茶博士的介绍下点了这两样菜,外加一道清炒时蔬,一壶茉莉香片茶,一小碟下饭的酱肉,这个元日就这般平静度过。
正月十五,上元节。沈沅槿和紫苑傍晚出门,逛完城中的花灯会,回到客舍收拾好细软方睡下,翌日清晨,付过房费离开肃州,继续赶路。
官道上往返于西北和中原的商队浩浩荡荡,沈沅槿乘坐的马车混在其间并不起眼,每日赶上五十里左右的路程,于正月二十九抵达沙州。
沈沅槿大大方方地将过所递给城门郎看,顺利进入城中。
沙州的民房相较于长安城中的低矮一些,多为黄墙平顶,纵横交错分布在街道两边,是以放眼看去,附近三四层高的茶楼酒家很是引人注目,加之门庭若市,无需走近便可知晓是开门迎客做生意的。
此间虽远不及长安城那般幅员辽阔,到底是西北一带的大城,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寻找到辞楹和萦尘二人,沈沅槿就近挑选一家环境整洁的客舍住下,房费日付。
沈沅槿料想,辞楹曾说过想要开一间茶楼,再卖些中原的茶果点心,故而她此番搜寻的重点放在了城中近三年来新开的茶楼上,经多方打听走访,来到牌楼集市。
此间有两三家茶楼酒家,其中一个酒家乃是粟特人开得,自可排除在外;沈沅槿立在十字路口细细观察一番,左转踏足一间彩幡上刺有花纹的茶楼之中。
茶楼规模不算很大,除开掌柜外,一楼厅堂中有茶博士两人,伙计一人,后厨情况沈沅槿不得而知,提裙跨过门槛进到厅堂,径直来到柜台处,柔和的目光落到正低头拨动算筹的女郎身上。
做中原人打扮的女郎隐隐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且那感觉十分熟悉,像是一位故人来到了她的身边,默默注视着她。
拨算筹的动作骤然停下,旋即抬首看向立在柜台前的沈沅槿,巨大的喜悦和幸福感顿时充斥满整个心房,令她久久回不过神,生怕是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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