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呛!
原来屋中的味道,全来自这间耳房!
这般想着,沈嘉岁强忍不适朝里看去,入目竟是一排排红木书架,而架上整整齐齐地列满了书!
第185章 都知道了
竟然是满满一屋子的藏书?
沈嘉岁感觉不可思议,迈步走入其中,眼睛已然辣到刺痛。
当她仔细看过耳房内部后,便明白过来了。
只见耳房四角各搁置了一缸一盆,沈嘉岁往近旁的角落一看,缸里盛的是石灰,盆里装的是碳块。
而红木书架上一串串挂着的,正是呛极的花椒,架上书前散落着满满当当的樟木叶。
沈嘉岁虽是将门女,但读书识字可没落下,这些常识还是懂的。
石灰、碳块用于防潮,花椒、樟木叶用于驱虫。
可每家每户在书房或藏书阁顶多就放上一些,毕竟家中人来人往的,可不能熏着了。
哪像这位莫妈妈,这铺天盖地的花椒和樟木叶,多待一会都能把人熏死!
这时候沈嘉岁已然能肯定,莫妈妈代顾惜枝保管的东西一定就在此处。
晚间消息传回来说,莫妈妈递给顾惜枝的东西是用绢布包着的,那定是轻巧易携带的。
这般看来,是书?是信?
沈嘉岁望着满目的书架犯了难,若真是书籍或信件,在此间无异于大海捞针。
此时——
“咳咳咳!”
屋外突然传来一串急咳声,莫妈妈好似醒了!
沈嘉岁打了个激灵,猜想怕是自己方才开了耳房的门,导致浓郁的气味散了出去,刺激到了莫妈妈。
很快,外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又有烛光亮起。
杯盏碰撞声紧随其后,莫妈妈似是起身喝水了。
这时候,沈嘉岁灵机一动。
“吱,吱吱吱。”
声音在沉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狸奴的叫声都会了,耗子的自然也不会落下。
外头登时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烛火的光团渐近。
哐!
耳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沈嘉岁窝在房梁上,整个人尽可能地缩成了一团,躲在了柱子后,瞧见烛光映出了莫妈妈急切的脸。
她似乎也被屋中的味道呛到了,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许多。
“怎的还会有耗子!”
莫妈妈急急自语一声,立刻去看角落里的鼠笼,又去瞧缸旁混了砒霜的食物,然而皆一无所获。
“怪了,明日想来还是得抓只狸奴来。”
莫妈妈嘟囔一声,转身就要出去,可临到门口了,忽而脚步一顿,回身朝第一个书架看了眼。
姑娘今日见她将东西保存得好,那般高兴,还夸她了呢。
现下正是关键时候,都费力了这些年,可不能出差错了。
这般想着,莫妈妈又转身回来,目标明确地走向第一个书架,很是自然地抽出其中一本,拢在手中快速翻看了一遍,面露安心笑意。
同样的动作,她连连做了三次,可每次都站在了不同的位置。
沈嘉岁躲在梁上,眼睛被熏得辣疼也顾不得了,仔仔细细将莫妈妈的位置牢记于心。
事急之时,人必先察其至重者,如护心之宝,失之则万事休矣,此乃人性之常。
故而沈嘉岁方才模仿耗子的声音,将莫妈妈引了过来,就是要引她自行暴露。
这会儿也不知是检查完了,还是已然安心不必再看,莫妈妈转身离去。
这时候她才抬袖抹了把脸,原来也早已被熏得泪流满面,确定待不下去了。
吱呀——
房门被关上了,烛火光团逐渐远离。
听外头的动静,莫妈妈似乎迫不及待地洗了把脸,良久才掐了蜡烛上了榻。
沈嘉岁的眼泪噼噼啪啪往下掉,只觉得整个鼻腔都火辣辣的,这会儿轻手轻脚落了地。
她先是侧耳听了会儿外头的动静,而后迫不及待走到离她最近的第三个书架,抬手将最上排左三的书轻轻抽了出来。
下一刻,便见她学着莫妈妈抬手快速翻阅书籍,忽而动作一顿。
摊开的书里夹着一封信,信封上不曾署名。
沈嘉岁的手微微颤抖,将信取出,却不忘将翻开的书倒覆在架上,以防错页被莫妈妈察觉。
信封保存完好,但瞧着似乎有些年头了,边角微微泛黄。
信口是开着的。
沈嘉岁伸出两指将信纸夹了出来,入手不薄,至少是两张折叠在一处的。
屋内暗得很,为了防潮,莫妈妈估摸着将耳房的窗户纸多糊了好几层,导致光线阴蒙蒙的。
沈嘉岁将信纸展开后,尽可能近地凑到跟前,这才勉强辨出了信上的字。
无人知晓沈嘉岁到底看到了什么,她那不曾被黑布蒙住的眼睛陡然瞪圆了。
这一刻,她的眼里似有惊涛骇浪涌起,显然是看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
可震惊过后,她的眼里却燃起了怒火,那细长的柳眉因愤恨而高高挑起,在蒙脸黑布的映衬下,更显凌厉。
沈嘉岁的手在颤抖,却不敢用力揉皱了信纸,拼命压制心绪导致她的胸膛剧烈起伏,面上也显出了一丝痛苦之色。
只看了一封信,她便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顾惜枝的思量,明白了前世的“证据”为何。
这一刻,沈嘉岁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冲动的念头,但到最后,都化作了克制又隐忍地摇头。
她说过的,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冲动的沈嘉岁,今日切忌打草惊蛇。
这般想着,沈嘉岁一步步将信纸恢复原样,将它塞进信封里,而后走向第二个书架。
夜深人静,外头隐约响起了莫妈妈忽高忽低的呼噜声。
沈嘉岁从耳房中轻轻迈步而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院外暗处,沈征胜手底下的两人都有些等急了。
细微的声响传来,二人齐齐扭头看去,见沈嘉岁平安归来,登时松了口气。
只是下一刻,当他们借着月色瞧见沈嘉岁通红的眼睛时,不免吓了一跳。
“小姐?”
二人无声开口。
沈嘉岁此刻心乱如麻,冲他二人快速打了个手势,而后重重点了头。
二人明显愣了一下,可下一刻,沈嘉岁已奔往和来时相反的方向,消失在了黑夜中。
她方才的意思是:在此分道扬镳,他二人先行回去复命。
如今沈嘉岁的身影都已瞧不见了,二人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领命先行回府。
……
沈嘉岁独自一人在黑暗中疾行,眼泪直往下流,但此刻却不是被熏得,而是心中实在悲痛难当。
为那可悲的真相,也为前世惨死的沈家满门。
她埋头赶路,轻车熟路进了一个院落,那是院主人专门给她留的潜行路线。
落地之时,有人前来阻拦:“来者何人?”
沈嘉岁直接掀了面巾,露出真容。
对面站着的是北风,此刻已面色大变。
“沈小姐!?”
“你家少爷在哪?”沈嘉岁强忍颤音开口。
北风还未及回答,身后已快步行来一人。
沈嘉岁瞧见这道身影,眼前瞬间模糊一片。
她疾奔而上,颤声道:“阿浔,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第186章 人心之恶
“北风,去守住院门,再派人向沈将军传个信,说沈小姐就在此处,还有,把南风唤回来吧。”
江浔一边牵起沈嘉岁的手朝里走去,一边嘱咐道。
瞧岁岁这般模样,想来是还未回过家,不能叫伯父伯母担心了。
北风也瞧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急忙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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