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惊堂询问,程世禄才感觉到脸上的火辣辣迅速加剧,眼神骤变,连忙用力擦脸。
夜惊堂见状连忙擦手,而药劲儿也越来越强,半边身子都开始舒畅,和被姑娘冰火两重天伺候一般……
说这是毒药,能致命的方式,怎么想都只有把他爽死……
夜惊堂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就蓄势待发,准备去抢解药。
结果程世禄并没有拿解药的意思,额头青筋鼓起,就如同被人破了铁水般,坐在地上咬牙强忍,死死盯着夜惊堂,眼底还有一抹难以置信:
“你……怎么没事……”
我该有什么事儿?
夜惊堂怕程世禄在装模作样使诈,提枪眼神戒备,看对方掏不掏解药。
程世禄脸上的灼骨之痛迅速加剧,皮肉抽搐,眼底的难以置信迅速化为惊慌。
焚骨麻和皮肉接触,会如同烈火焚身,痛感愈来愈强烈,持续个把时辰才缓慢消退。
他哪怕已经习惯灼骨之痛,但这次脸上沾的太多,不出片刻就会在剧痛下失神。
念及此处,程世禄连滚带爬冲向里屋。
“小贼!”
“叽叽叽!”
在远处观望的骆凝,发觉不对冲了过来。
骆凝飞身落在跟前,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想抓住夜惊堂的手腕号脉。
夜惊堂怕骆凝也沾染到这古怪药液,只把左手递给她:
“这是什么东西?”
骆凝迅速握住夜惊堂的手腕,仔细号脉:“脉象强劲……没任何异样,不可能是中毒。”又转眼看向程世禄:
“你到底中了什么药?”
程世禄强撑片刻,已经思绪不清,耳朵都只能听到尖锐耳鸣,连滚带爬扑倒屋里,本想从暗道逃遁,但发现池水后,就本能扑了进去,想要缓解灼烧之痛,结果马上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几乎响彻整个铁佛岭。
骆凝脸色骤变,左右查看,找到了地上是药壳,用手扇风小心翼翼闻了下,结果鼻子马上感觉到灼热不适,连忙后撤跳开:
“好像是北梁的焚骨麻,沾皮入骨,剧痛人根本扛不住。”
夜惊堂感觉自己不难受,半信半疑,想走到药壳跟前闻闻,结果被骆女侠直接拉住了。
骆凝也疑惑夜惊堂为何没反应,但这时候不敢耽搁,冲到水井旁,一剑斩断井绳,想要把夜惊堂绑住,以免他药劲儿上来扛不住剧痛寻短见。
而屋里,程世禄硬抗焚身之苦,已经彻底陷入疯狂,从水洗中冲出,半途就摔在了地上,扭曲翻滚,而后又爬起,撞向侧面的墙壁。
轰隆——
高墙撞了个大窟窿,冲向百丈石崖……
第三十八章 两面包夹之势!
“啊——”
凄厉叫喊中,程世禄朝着崖畔狂奔而去。
夜惊堂想要把程世禄拦住,但刚走出几步,脚步便猛地一顿。
“惊堂!”
骆凝本来想踹飞发疯的程世禄,瞧见此景吓的发出一声尖叫,直接扑倒跟前,抬手封住夜惊堂的穴道,同时用绳索套住双腿,用力一拉,直接把他摔在地上,骑在腿上开始绑人:
“小贼!你别发疯,稳住心神……”
“我……我感觉是有点不对,但……”
夜惊堂感觉药劲儿传递到底全身每一寸血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的灼热,体内气劲逐步汹涌,肌肉骨骼都有反应,如同被三百斤的妹子精油开背一般……
“惊堂?”
裴湘君保持很远的距离,待在山岭顶端观望,发现骆凝冲过去,本来按兵不动,但夜惊堂忽然摇晃几下,让她意识到不妙,直接从山岭上方飞驰而来。
骆凝听见女东家的声音,情急之下也没的心思意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声道:
“快按住他,别让他寻短见。”
裴湘君眼睁睁看着薛世禄哀嚎着跃下百丈山崖,头朝下砸向下方的乱石堆,脸都吓白了,落入院子后,冲过来,直接骑在了夜惊堂胸口,用力摁住双手。
“他中了什么毒?”
“焚骨麻。”
“啊?”
裴湘君听说过这种北梁特产的罕见烈药,当下用大腿全力夹住夜惊堂双臂,把双手抱在一起,用麻绳绑住。
而夜惊堂……
夜惊堂脑子十分清醒,虽然体内气劲逐渐狂暴,肌肉骨骼都颤抖,但并不疼,所以感觉有点……有点那啥。
毕竟现在他躺在地上,骆女侠骑在小腿上,用绳子绑腿,月亮的触感相当清晰。
而三娘就更过分了,为了压住他,直接背对骑在胸口,以‘鸭子坐’的方式,夹住上半身。
夜惊堂下巴就贴在大月亮上,略微陷入,脖颈明显能感觉到沉甸甸的温暖。
夜惊堂被自杀求解脱的程世禄惊到了,不该关注到这些,但因为脑子很清醒,还是被迫获知了一个知识点:
三娘和骆女侠一样,是馒头……
夜惊堂迅速扫开杂念,怕自己真失控,老实被两个大姐姐摁着,开口道:
“我真发狂你们压不住,走,找个没悬崖的地方把我绑树上。”
裴湘君知道夜惊堂发狂,铁锁都可能崩断,麻绳只能暂时起个束缚作用。
她用绳子把手绑住后,本想把夜惊堂关进屋里的石室,但山庄外不敢进来的铁佛岭门徒,发现门主跳崖后,响起了刀兵出鞘之声。
“鸟儿,去开路。”
“叽!”
裴湘君吩咐完鸟鸟后,翻身而起,用双枪的枪杆穿过夜惊堂后背的绳索,当做担架。
骆凝则抓住枪杆另一端,想抬起被捆成‘龟甲缚’的夜惊堂,但马上又道:
“把他嘴堵住,别让他咬舌头。”
夜惊堂连忙道:“诶,这个不用……呜呜——”
裴湘君办事儿相当利索,取下脖子上的面巾就塞在了夜惊堂嘴里,而后抬着跃出了侧面的围墙。
夜惊堂脸颊发红,额头出现丝丝缕缕汗气,但眼神颇为清明,躺在担架上被五花大绑,能动的只有脑袋,感觉颇为古怪,但嘴被堵住也说不出话来,就这么被抬着冲向了铁佛岭……
……
铛铛铛——
铜锣声响彻火光冲天的峡谷,无数民夫在矿场内外奔波,还要几个镇子上的小吏跑进矿区,依稀能听到呼喊:
“程员外摔死了……”
“爹——!是谁?谁杀的?……”
“刚才红花楼的人来了……”
……
铁佛岭外的官道上,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盖有防雨的油布,货物遮的严严实实。
曹阿宁做江湖镖师打扮,骑在马上眺望铁佛岭上的动静。
青钢锏徐白琳靠在马车上,擦着沾了些油渍的右手。
“红花楼怎么跑来这儿杀人?”
“程世禄本事不大脾气还爆,仗着在朝中有点人脉,经常不给人面子;可能是叶四郎途径此地上去坐坐,起了口角。”
“这叶四郎脾气也大,一言不合就杀人,在云州地盘乱来,指不定能引开那夜惊堂的视线……”
“若是如此最好。走吧。”
曹阿宁调转马首,带着马车朝云安的方向行去……
……
铁佛岭十里开外,一座废弃老庙里。
山间没有半点灯火,月光洒在杂草丛生的老庙里,大门早已经损坏,只剩挂着支支吾吾的石头佛像,孤零零矗立在宝殿里。
夜深人静,周边山野没有半点人际,只能听到鸟啼虫鸣:
“咕~~~~咕~~~~”
寺庙后院,鸟鸟站在房顶上放哨,原本为主持居住的房间里,门窗被封上,缝隙间隐隐可见灯火,传出两道如狐妖般柔媚的御姐音:
“凝儿,抱住,别让他动……”
“你还有绳子没?我把裤子脱了……”
“你解他腰带,脱自己裤子有什么用……”
“呜呜——”
男子被堵住嘴的哼哼声。
房中动静听起来,就好似两个山间狐妖,绑来了书生郎,正在惨无人道榨取着阳气。
而实际情况,倒也差不多。
老旧房间里,地上有些许茅草,一只吹燃的火折子,放在窗台上。
屋里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上了年月的床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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