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壮着胆子, 闭眼回头!
偷偷打开一丝眼缝,缓缓一点儿一点儿往下挪……
看到了。抓她脚的, 是一个乌漆吗黑的人型黑炭,呈“大”字型趴在地上, 一只纯黑的手正好搭在她的脚边, 顺手就捉住了她。
他或者说它,贴近地面的那一半几乎已经和泥土融在了一起——这是一个活生生被烧化在地上的人。
凤宁:“……”感觉更不好了。
她招呼白湘:“你、你过来啊!”
“没必要。”白湘道, “问完话我们就走。”
凤宁:“……哦。”
白湘姐姐可真的是个厉害人物啊!看看人家气定神闲的样子, 那么淡然无畏!
身为昆仑凤, 遇到好的榜样, 要多向人家学习。
不能这么怂, 太丢脸了。
凤宁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 果断扭身弯下腰,把脸蛋怼到了焦尸上方。
“你、你说!”她豪迈且颤抖地示意对方, “你什么鬼!”
有的时候, 人把自己逼到绝路, 总能爆发出无限潜能。
凤宁近距离盯它,狠狠盯它。
盯啊盯, 居然真的不那么怕了。
“鬼……咳。”焦尸吐出一小蓬闷湿的热气, 胸腔一开一翕, 沙哑漏风道, “替我,禀报,王爷,有内鬼。夜人愁知道行踪泄露,把知晓他行踪的人,全,除掉了。我,没能逃掉。”
凤宁:“???”
凤宁:“!!!”
王爷。内鬼。夜人愁。
她艰难地扒拉着脑海里乱成一团的思绪。
焦尸的意思是,凶手是夜人愁?那个游走各大洲之间,将来会解救很多很多昆仑人的夜人愁?
而眼前这焦尸,正是恭亲王府派到夜人愁身边的那个密探?那个告诉恭王府夜人愁身处荆城的密探?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想揪出的内奸,变成焦尸了?
她想帮助的夜人愁,正是今夜的纵火凶犯?
凤宁不信。
她知道的夜人愁,绝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她大声反驳:“夜人愁为什么要害人!”
焦尸把这当成一个问句,老实回答道:“只大约知道,目的是,为了抓,昆仑公主。有一股势力,同他合作,卑职无能,未查清。”
他剧烈地喘了几下,之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凤宁:“……”
不对啊,这个戏本不对啊,她还没开始“假扮”昆仑公主呢,怎么就直接跳到救公主的戏份啦?
机智的昆仑凤感到满头雾水。
那边白湘急促地追问:“还有什么?!”
“没、没了。”焦尸缓缓吐出一口烟。
凤宁问:“那个火,怎么灭?”
“无法灭。”焦尸道,“用修为硬扛,无修为等死便是。”
凤宁:“哇……”
焦尸深喘一声,回光返照地挣动了几下,再开口时,说话变得流畅了不少:“替我转告王爷。卑职对不住王爷,浪费了珍贵的护心丹给卑职续命——遗憾卑职实在无能,没能留下什么有用的情报,王爷,恕卑职无能,下辈子再服侍您!”
只见它的胸腔一阵猛颤,“呵”一声轻响,吐出了最后一口焦黑的尸息。
抓在凤宁脚踝上的手猛然一紧,然后彻底松开。
凤宁谨慎地站着不动,过了一会儿,试探着往外挪了挪脚——焦尸没动,没追上来抓她。
她继续小步挪。
迈着螃蟹般的小步伐,一步一步从它身边蹭走。
待她吐出憋了很久很久的那口气时,已经从庭院正中挪到了长廊底下。
抬头一看,白湘仍然在原地站着。
凤宁抬手招呼她:“白湘姐姐,问完了,可以走啦!”
“我知道。”白湘没动。
凤宁:“?”
凤宁催促:“走啊!查案!快走!”
白湘眼角微抽。被凤宁催得实在没办法,只能抬起脚……
软绵绵一步,落地时差点儿没直接跪了下去。
凤宁:“……”
万万没想到,英明神武的白湘,居然被区区一焦尸给吓软了腿。
这么半天还没缓过来!
凤宁:“噗哈哈哈!呃,嗝儿。”
白湘冷脸:“脚麻罢了。”生硬转移话题,“他用了护心丹,这才熬到此刻,给我们留下线索。”
凤宁乖巧点头:“嗯嗯。”
白湘道:“护心丹只是令人暂时不死,该受的苦痛一分不少。这意味着,夜人愁捅-穿-他、往他身上扔火焚尸时,他必须生受痛苦,整个过程一动不动,这样才能瞒得过夜人愁。”
凤宁一口气吊在了胸口,半天吐不出来:“哇……”
“他是位壮士。”白湘道。
凤宁正色点头,心中也敬佩不已,全然忘了白湘姐姐刚才腿软的事。
离开扶危楼,前往封禁处。
小小的凤宁有了大大的心事。
她根本不相信夜人愁是坏人,她迫不及待想要查清楚谁是真凶。
至于什么昆仑公主……她现在还没开始扮呢,关她什么事。
白湘忽然问:“如果一件事,你做了必死无疑,不做却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去死,你,做是不做?”
凤宁被问得一愣。
她想,这说的不就是她自己吗?
穿越者身上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而自己只是一岁半的昆仑凤,连自己的身体、身份都没了,如今要钱没钱,要修为没修为,如果被发现的话,穿越者随随便便一根手指都能摁死自己。
可是即便这样,自己当然也必须回昆仑!
难道还能让大哥、阿娘和阿爹再死一次吗?
不可能,绝不!
“当然做!”凤宁双眼一闪一闪,斩钉截铁道。
白湘忽地笑了笑:“是啊。当然得做。”
她偏头看着凤宁的眼睛,惊奇地在凤宁眼底找到了自己揽镜自照时常常看见的那种火焰。
“万万想不到,今日在我身边的人竟是你,竟还是个知己。”白湘大笑起来。
凤宁:“?”
大人的思路她是真的跟不上。
她悄悄想,白湘姐姐大概是担心手上染的火吧,但是这位姐姐死要面子,不肯说。
凤宁试着分散对方注意力:“我在想一件事。”
白湘走神:“你说。”
凤宁其实已经琢磨了一会儿:“那些人,在当铺拿到足够的银钱,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变成那样去纵火?”
她略微模仿了一下那些人的姿势和神态。
白湘回神,摸了摸下巴:“是啊。哪怕下个月的税钱没有着落,可是解决了燃眉之急,本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像是没了魂……我知道了。”
白湘震声:“夜人愁,他是噬!他竟是噬!”
凤宁上上次听到“噬”,是狄春说如果有噬级凶邪出现,必是赤地千里的惨祸。上一次听到,是那个白面无须的公公威胁疯乌龟,说是派了个噬级的人盯梢辟邪司。
“噬有多厉害?”凤宁奇怪地问。
不就是倒数第三?
在凤宁看来,倒数第一的解甲和倒数第二的披凶似乎区别也不是特别大。
毕竟她杀过解甲,刀过披凶(?)
对于那种曾被自己大卸八块的东西,谁能怕得起来呢?
白湘脸色微微发冷:“噬只有噬能够抗衡。披凶去了就是送死,连他边角都别想碰到。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一个噬完全有能力屠了荆城。”
凤宁:“哦!”
白湘道:“噬的凶息可侵蚀神智,令人变成……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
说到这里,陡然缄默。
她们都想到了那些人。原来那些人不是被生活折腾到麻木,而是被大修士吃掉了脑子。
“只是……”白湘声音艰涩,“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噬级修士对平民做过这种事……从来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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